溫苒苒聽得直皺眉:這不就是007嗎!
「六兒怕被東家辭退,身子不舒坦也強撐著,最終倒在了酒桶邊。這畜生覺著六兒是裝的,意圖訛錢,還不許叫大夫來看……生生斷送了他的性命!」
溫苒苒看向蘇老闆,眸中滿是厭惡。還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著斯斯文文的,但乾的卻是草菅人命之事!這種人,就是凌遲都不為過!
旁邊店裡的夥計也都紛紛出來說話:「我們早就不想幹了,為了這兩個錢還得當孫子。當孫子就當孫子吧,可我們也不想丟了命!」
「是夫人讓我們先留下,以免打草驚蛇,不然我們早就不幹了!」
「這樣黑心黑肺的東家,缺大德!」
蘇老闆唇色發白,額上冷汗顆顆滾落,打濕前襟,整個人狼狽不堪:「我、你、你們胡說!」
「胡不胡說的,待會兒上了公堂,大人們自有判斷!」張氏踢了踢地上的娼,「你出事後便想著收拾細軟帶著她跑路……蘇原!我們好歹夫妻二十餘年,你是借著我娘家才發了家!我娘家為了幫襯你窮盡心血,我父親臨終前還在為你的事擔憂……
張氏哭得聲淚俱下:「在你眼裡我還不如這個娼!你可曾想過你跑了之後,待來日東窗事發,我的下場會是如何?」
蘇思恍惚,外面議論聲不絕於耳,明白今日不能善了。他聽著蘭兒的哭聲,想起自己這麼多年被張氏壓制的憤恨忽地怒吼道:「蘭兒她冰清玉潔!我不許你如此侮辱她!」
「冰清玉潔?」張氏突然笑道,「那你可知你這位冰清玉潔的蘭兒姑娘有多少姘頭?」
說話時,就有人提上來四五個大漢。
蘇原一愣,不敢置信地看向蘭兒。
「在你走後,你冰清玉潔的蘭兒就將他們叫來廝混。蘇原,你綠帽都戴了許多!」
「蘭兒,他們、他們不是你的堂哥嗎?」蘇原聲音顫抖、目眥欲裂,不敢相信地看著蘭兒,但見她目光躲閃不敢同自己對視,就知沒有冤了她。
他聽著外面的恥笑聲,瘋了般憤憤起身狠狠踢打蘭兒:「你這個賤婦!枉我掏心掏肺地對你!爛貨!」
他發泄著怒氣,醒過神來又回身淒悽慘慘地跪在張氏面前:「夫人、夫人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了……」
「你這些話去衙門說罷!」
張氏毫不猶豫,直接讓人將他捆了送去衙門,外面圍著的路人紛紛拍手叫好。
孫氏嘆了口氣,看著這張氏可憐,也想起自己從前的不易來。身為女子,在家靠父兄、出嫁就只能靠夫婿。夫婿若是個可堪託付的,這一生也能平安順遂、夫妻和睦;可若是個像蘇老闆這般忘恩負義的畜生,一輩子就算是完了。
她的夫君雖是個吊兒郎當的紈絝,但也只是好玩了些、性子也簡單,不是個陰私算計人的。現在也是迷途知返,懂得上進了,她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孫氏由己及彼,更是同情這張氏所託非人。她走上前去拍拍她的手,嘆口氣道:「你此時將這件事捅出來,這店面怕是砸手裡了,於你也是不利的呀!」
溫苒苒贊同地點點頭,這張氏私下裡給了那猝死夥計家人許多銀錢,也一直照顧他們,也是個仁義心善之人。她此刻掀出來,對自己半點好處沒有。
張氏抹了把淚,很是爽利潑辣地道:「一間店面換這無恥小人身敗名裂,划算得很!店面的事夫人您也不用擔憂,像這樣的店面我有十二三間、揚州、洛陽加起來也有十七八。」
她說著,拉住孫氏的手就哭起來:「我與夫人你素不相識,今日頭回見,你還能這般關切惦念我。可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同床共枕二十餘年啊!」
溫苒苒聽見這不禁抿抿唇:算了,我還是心疼心疼我自己吧……
這麼一鬧,店面的事徹底黃了。
回去時,程老闆道了許久歉,家裡人見店面沒談妥,攤子上氣氛十分低迷。
不過世上沒有人能一直順順利利的,溫苒苒沒在意,一間談不成還有第二間、第三間,急也急不來。
回家路上明月高懸,秋風寒冷刺骨。
溫俊良冷得縮了脖子,直往手裡哈氣取暖:「三丫頭,最好的那家怕是盤不下來了,你現下心裡是怎麼想的?」
「對啊!」孫氏也跟著急切開口,「不然就市頭那家吧,小是小了些,但是勝在位置好呀!」
溫榮也很贊成:「三妹妹,我也覺得那家好,小也不算什麼,在外頭擺些桌椅就是!」
溫苒苒笑著指指溫俊良:「這還沒入冬呢,三叔就已經冷成這副模樣了,若是入冬了豈不是更冷?三叔冷,別人自然也是冷的,桌椅擺在外頭,怎有人肯坐?」
孫氏搖搖頭:「話這麼說雖是沒錯,但市尾那家的位置實在不好,都沒什麼人的。」
溫苒苒笑著拉住孫氏的手:「三嬸嬸這話說得不對,那間店面與百姓住所相鄰,都是人呢!」
居民樓附近的小飯館客源穩定,只要能讓人嘗到甜頭,也是能賺錢的。再者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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