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眾人撲哧笑出聲,二大媽下意識回頭反駁方才發聲那人,結果正好對上二大爺吃人的目光。
「鬧騰什麼,還不給文承穿上衣服!」二大爺狠狠瞪了一眼二大媽,「去找三輪車,把文語送醫院。」
二大媽張口想說文承這種情況也需要上醫院,但對上二大爺的目光,二大媽愣是一個字沒敢說,匆匆去推三輪車。
「文承又鬧笑話,給大家添麻煩了。」打發走二大媽,二大爺又對著大院的眾人道謝。
「文承這樣子看著不對勁吧?要不把文承也送醫院看看?」
「文語懷孕了,還是先緊著文語,文承估計是又背著他媽偷吃紅糖了,他以前吃了紅糖就變成這樣,等一兩個小時就好了,這麼點小毛病不用上醫院。」二大爺擺擺手,輕描淡寫將王文承的狀態下了定論。
眾人雖然覺得王文承這樣子是實在不正常,一直哼哼唧唧喊熱,還說難受。
這樣子更像是中了藥吧?
不過二大爺這麼說,旁人也沒反駁,只好心將王文承送回了房間,又分出一撥人跟著王文語上醫院。
程織也跟隨大溜去醫院。
王文語本來就是裝暈,因此剛到醫院,自己就醒了,「我這是咋了?怎麼來醫院了?」
「我沒啥事,是不是就能回家了?我閨女還在家等著我呢。」
今天事情沒成,家裡少不得要吵吵鬧鬧,王文語下意識想要避開,她可不想成為替罪羊。
可惜親媽註定不能讓她如願,「我托人給你婆婆帶了話,這兩天你就先住娘家,我給你養養身體,女婿和外孫女那裡,有你婆婆看著。」
二大媽的臉色陰沉如墨,不放女兒離開。
鬧出這麼一通事情,總要有人承擔後果,丈夫是家裡的大老爺惹不起,兒子如今是受害者,事情沒成,二大媽不會怪自己,女兒自然成了出氣筒。
況且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女兒挑的頭,要不是女兒臨時反悔,自己也不會倒那碗紅糖水。
王文語回家找丈夫不成,只能跟著二大媽回了家。
程織一直在盯著二大媽一家,就連晚上睡覺時間都沒放過。
甚至將自己的小床特意動了位置,放到了和二大媽共用的牆面跟前,快要睡著的時候,一直安靜的二大媽一家,果然
傳來了低低的爭吵聲。
「哭什麼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你還有臉哭!」這是二大爺的聲音。
「我兒子命苦,我怎麼就不能哭了,兩份藥全進他肚子裡了,我知道你嫌棄兒子,被灌了藥你都不管!你心裡就有你那個閨女,覺得她給你長面子,但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她,今天能有這麼一遭嗎?」
「瞎說什麼!你明天再問問閨女,看還有沒有藥。」二大爺的聲音大了一點,仍舊不想放棄下藥這回事兒。
「文語也是為我們好,小李這幾年的態度你也看見了,要是擱以前他哪敢這麼長時候不登咱們家門?這就是傲氣了,以後更指望不上。」
「再說了,咱們文承又不是一開始腦子就有問題,找人生個親生孩子養老,完全沒問題,咱們還年輕,足夠養孫子長大了。」
「小程那邊不行,不是還有寡婦嗎?寡婦保管是能生的!實在不行,我看正房那個和後院的都不錯。」二大爺向挑豬肉一樣,將大院裡的年輕女性一一點評。
一牆之隔,程織差點被噁心得吐出來,她從來不知道二大爺竟然會是這樣的人。
「咱想抱孫子,也不是非要下藥吧?城裡媳婦找不到,咱們去鄉下也行,咱們兩個都有工資,肯定有不少鄉下姑娘願意。」二大媽想起兒子身上被繩子勒出來的痕跡,對下藥一事有了陰影。
對程織下手卻偷雞不成蝕把米。
寡婦那邊看著也不太靠譜,大家都說秋寡婦不檢點,和廠里好幾個人都有來往,誰知道最終懷上的會不會是自己孫子?
剩下的幾個年輕小媳婦和年輕姑娘都有丈夫有親爸的,哪個都招惹不起,還不如找個鄉下的,一勞永逸。
「說你蠢你還真蠢,一點教訓你都吃不到,文語結婚的時候,咱們不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呢?」
「咱們現在年輕,找個農村兒媳婦確實沒事兒,那等咱們老了呢?到時候是不是要給兒媳婦安排工作?一旦有了工作,誰知道會變成啥樣?」
二大媽和二大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程織漸漸聽不到了,但那種噁心感揮之不去。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不止楊青衡,還有二大爺這種,表面上道貌岸然,實際上心肝都已經黑透了,自己做了壞事,還要旁人擔責任。
戶籍核查到了尾聲,這兩天做最後的確認工作,程織將名單對照之前的檔案重新整理,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蔡花。
這個名字平平無奇,但卻是王文語的婆婆,對照之後程織才發現蔡花是居委會重點關注的名單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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