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向遠沒猶豫:「放心,我不會到蘇小姐面前說什麼的。」
男人再次問他地址,散漫中透著強勢,給人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味,他不想有過多糾紛就給出了答案。
嚴向遠繼續處理工作,他以為對方過來時,自己差不多就忙完了,哪知他才打開文檔,門被敲響了。這麼快?
快的就像是……
那個人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在他樓下。
應該是碰巧來這邊有事吧。
嚴向遠拿著檢查單子去開門,男人黑衣黑褲,板寸,身型高大挺拔,氣質沉穩。
他禮貌道:「趙先生,你請進。」
是個客氣的,也有涵養,無端被人打了一頓還這樣好說話。
但有時來者不善。
趙礎沒抬腳進去,他就在門外,彎腰將手上的果籃跟禮品放進門內。
嚴向遠早上才出院回來,沒去配眼鏡,戴的以前的舊的,鏡框有鏽跡,這一幕在他顴骨跟嘴角淤青,以及額頭貼的紗布襯托下,十分的悽慘。
「這些東西就不用了,趙先生拿回去吧。」
趙礎置若罔聞,他一言不發,壓迫感極其強烈。
嚴向遠沒再拒絕,他把手裡的單子遞了遞:「您看一下,還有我的眼鏡,是我再吳良材配的,您可以拍照去店裡核實價格。」
趙礎都沒接遞過來的單子,他直接打開錢夾,問嚴向遠醫藥費跟眼鏡費一共多少。
嚴向遠看出他說一不二,就說了個數字。
「後續的檢查費也是我出,你隨時都可以聯繫我。」趙礎將一疊百元給他,轉身就要走,似乎是猝然想起了什麼遺漏的事情,「對了。」
嚴向遠的後背莫名一涼。
「嚴先生,你好像一直沒問我弟弟昨晚為什麼打你。」
趙礎不咸不淡地開口,「他是誤以為你要搶她對象,你們背著她有什麼來往。」
嚴向遠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我跟蘇小姐清清白白,我……」
後面的話被男人眼裡的戲謔擊個粉碎。
趙礎用善意的口吻提醒:「嚴先生,別人的對象,還是別惦記比較好,你說是不是。」
嚴向遠推他那破爛眼鏡:「我在心裡喜歡,影響不到誰。」
趙礎說:「你這不就影響到了我弟。」
嚴向遠啞口無言。
趙礎在水泥地上蹭蹭腳底的泥巴,發出的聲音尤為刺耳:「說句不好聽的,你配不上她。」
嚴向遠攥緊手上的錢,屈辱道:「我是不如你弟。」
趙礎不認同道:「那你還是比我弟強點。」
嚴向遠一愣。
「我弟更配不上。」趙礎說,「但他運氣好。」
「你吧,」他上下打量身板文弱,一腳就能輕鬆撂倒的白領,同情道,「運氣差些。」
「凡事都講個先來後到,你跟她認識晚了,那就沒你的份了,所以你運氣差到連個機會都沒有。」
嚴向遠更屈辱了,他面上還要做出感激的表情:「趙先生不必安慰我。」
趙礎詫異:「我安慰你了嗎?」
嚴向遠:「……」這人性情不像看起來那麼穩定,怪怪的。
還是少打交道為好。
「我不會抓著你弟打我的事不放,算了。」嚴向遠說,「趙先生請回吧。」
趙礎點點頭:「希望嚴先生能引以為戒,別人碗裡的肉再香,那也是別人的,哪怕是衝著流口水也不禮貌,你說是不是。」
嚴向遠尷尬難堪:「我明白。」
「嚴先生明白,那我就算沒白說。」趙礎微笑,「嚴先生好好養傷,再見。」
嚴向遠說:「再見。」
關起門來,他才發覺自己後心不知什麼時候滲了層冷汗。
蘇合香的對象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哥城府卻很深,難以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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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嘉言學習上的天賦足以支撐他考試走神,他考完第一場就跑去教學樓外的竹林,給他哥打電話。
趙礎在工地,背景音嘈雜,他簡單講了經過:「人不錯,不跟你計較。」
趙嘉言嗤之以鼻:「不計較?一看就是心虛,這就跟偷偷摸了下別人家的珍寶被打了,不敢往外說一個樣,自己沒占理。」
「總之這件事了了就行。」趙礎說。
「那我怎麼讓香香姐別再生我氣?」趙嘉言犯愁,他一晚上過去,嘴上就長了燎泡,不但上火還渾身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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