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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埋就是很長時間。

趙礎帶著沒得到安撫的身體和靈魂起身,他往過道那邊的座椅方向走,腳只邁了一步就倏地調頭,回到床邊,彎腰低頭,捏住床上女人的下巴讓她抬起來點臉,在火車車輪不斷摩擦鐵軌的聲響中,顫抖著含住她的上唇。

在得到她這件事上,他的道德一文不值。

必要時候,他連人都可以不做。

**

蘇合香是被一種直覺給扯醒的,她冷不丁地發現床邊蹲了個人影,很大一隻,在那哭,她差點心臟驟停,以為看到鬼。

還是個剛死,陰氣重的厲鬼。

蘇合香受不了地趴到床沿,很小聲地問:「趙礎,你哭什麼?」

趙礎哽咽:「不知道。」

蘇合香忍著不把腳從被子裡拿出來揣他:「在候車廳不是忍住了嗎,這會兒怎麼又忍不住了?」

趙礎還是說:「不知道。」

除了那三個字,別的沒有。

蘇合香躺平側過身,拿後腦勺對他,隨他哭去,哭死拉倒。

堅持不到半分鐘,蘇合香就冷著臉翻身坐到床邊,摸索著快速穿上鞋子,叫他站起來:「你跟我去廁所。」

男人不動彈。

火車經過一處燈塔,一片光亮從他濕漉漉布滿水光的英俊面龐,和他赤紅的,透著委屈脆弱的眼眶上過去。

「走啊。」蘇合香見他沒反應,就拽他肐膊,「走啊!」

趙礎面無表情地哭著,嘶啞道:「要你牽才走。」

第20章

蘇合香不確定趙礎舊的毛病好沒好全,但她確定他有了新的毛病。

愛哭。

要她牽著才走?聽聽這叫什麼話,臉皮呢?丟地上黏鞋底了啊?

哪個會慣著一個前前任?腦子瓦特了吧。

蘇合香決定去洗把臉自己待一會,只要她眼睛看不到老男人的德行,耳朵聽不到他哭起來發出的哽咽,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中鋪的乘客突然翻了個身,蘇合香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一把抓住趙礎的手,將他帶到了廁所。

味道就不說了,丟丟大點地方,哪能站得了兩個成年人。

她又把他拉出去,停在車門那裡。

這才回過神來,丟開他的手,不去看他在明亮光線下的臉,她自個兒面對著車門,望著外面模糊夜色,頭腦一陣陣發脹。

趙礎被她牽過的手垂落在褲子邊側,分明粗長的骨節張開,攏住,掌心出了汗。

曾經親密無間負距離,現在想牽個手都要他厚顏無恥,費盡心思。

趙礎低頭看看手,背過身去,把手放在唇上,舔她留下的味道。

「你怎麼回事啊,到底是什麼時候有的哭哭啼啼的死樣?!」

女人壓著聲音質問,吐字很用力,氣到了,恨不得要咬他的樣子。

她完全不知道我在做什麼。

真想讓她看見。

她會露出怎樣的反應?

趙礎興奮得眼睛更紅,心裡也更發酸:「分手後有的。」

「對不起,害你睡不好。」他道著歉,「對不起。」

蘇合香一肚子的責怪並沒有就此消散,她得像是在教訓亂撒潑的小孩子:「要哭就在這哭,別打擾到其他人,麻煩注意一下場合,文明點。」

趙礎:「哦。」

蘇合香猛地扭頭:「你根本沒聽。」

趙礎偏著高大的身子,弓腰和她對視,他眼中的痛苦和流淚的臉都進到她瞳孔里:「我並不想哭,只是管不住自己,我怎麼還能注意場合考慮到別人。」

蘇合香眯眼:「那你哦什麼?」

趙礎苦笑:「不想騙你,只能那麼回。」

蘇合香:「……」

火車一路向前,形容不出的靜默在他們中間瀰漫,他們相對無言。

男人又開始哭。

蘇合香把頭髮撥了撥,打了幾個哈欠:「哭好了嗎?」

趙礎睫毛上掛著水珠:「嗯。」

他眉眼五官長得剛毅,輪廓線條清晰利落,氣質十分的硬朗,這幅眼裡含淚滿臉咸澀液體的可憐脆弱樣子,顯得違和。

卻有有種微妙的融洽。

兩者組在一塊兒,就有一股子令人發毛的神經質。

「那還不走啊?」蘇合香看都懶得看一眼,「你不睡我還要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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