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午,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過去。
程鈺的店裡從一開始的人員爆滿,漸漸的,終於散開了一些。
大多數人買完東西都走了,只剩下幾個從坪山村趕來的,他們在程鈺店裡買了東西,還另外隨了紅包。
程鈺說什麼,也要管一頓中午飯吃。
「媽,你看著櫃檯,我去給大伙兒做飯。」
「還是你來看櫃檯吧,我去做飯。」任彩鳳實在不喜歡跟人交流,也怕做不好,影響程鈺的生意。
有後現代的一句話說,就是精神內耗。
總是想太多東西,顧慮太多,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程鈺點了點頭,說:「行。」
任彩鳳去外面的灶台上準備午飯,邢宴衡跟程大山壘的灶台足夠大,程鈺為今天特意買了一口大鍋,做飯絕對夠用的。
饅頭就是現成的,供銷社賣一毛錢倆,程鈺去買了三十個。
菜就是大鍋菜,蘿蔔白菜土豆,大片五花肉往裡面一匯,不大一會兒,油鹽醬醋混合著肉的香味兒,就饞得人直流口水。
走路經過的人,都被吸引的停下腳步觀望。
然後看著剛剛開業的食雜店,即便不買東西,也想進去轉一圈。
確定裡面有什麼,說不定有將來能用得上的時候。
就像一句話說的——愛湊熱鬧,是花國人刻在骨子裡的基因。
櫃檯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眉眼溫柔,嘴角含笑。
「同志,咱們需要點什麼?」這人穿著一身軍裝,筆挺的站在櫃檯前。
在掃了一圈後,他拿起上面的一個發卡,黑色的別針,上面鑲嵌著晶瑩剔透的小飾品,他問程鈺:「這個多少錢?」
「這個一塊二毛錢,您給我一塊錢就行了。」這個發卡來貨價是8毛,程鈺想著買發卡的人少,所以就不賣那麼貴了。
能掙五毛錢就行。
哪知道,眼前的軍官在掏出錢夾後,工工整整的掏出了一塊二毛錢,推給程鈺。
「我是國家軍人,不能占老百姓的便宜。」
「誒?」
他說完這句話拿上發卡就走了。
程鈺先是發愣,然後看著桌上的一塊二毛錢,止不住的笑了。
心說這位軍官一定是不經常買東西,要不然,怎麼會不知道商品可以講價?
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送給心上人的,應該是那個人對他很重要,所以他才覺得,這個發卡買得值。
還真是個重情義的男人啊!
程鈺想到這裡,突然有點想念她家出門好幾天的漢子。
自從上次給她派發了電報,就再也沒消息了,也不知道事情辦得順不順利,鐵成功收到了沒有。
…
山北市。
邢宴衡提前就收到了煉鐵廠的供貨,正好他也找到了能拉貨的貨車。
但也不得不說,從山北一路跑回到春城的費用是真的貴,快要趕上鐵價的一半了。
但童樓給他分析,直接購買一台一百斤的榨油機,需要兩千多塊錢,可是他們自己買鐵,又加上運費,也就不到一千塊錢,怎麼都是划算的。
另外童樓還說:「這些鐵肯定是用不了的,回頭我回收了,加工成五金工具,還能便宜批發給程鈺姐賣,我就留個手工費就行。」
「我是差那幾個錢兒麼?小看誰呢!」
邢宴衡跟程鈺的存款有三千五,這一番折騰下來,他取出了一千五,也還剩下兩千。
手裡還有五百塊錢用不上,他在返回之前,又去存了起來。
當然,這些都是背著童樓去做的,臭小子看起來沒心沒肺,實際上也是個有心事的。
邢宴衡雖然跟他混熟了,但畢竟相處的時間少,就算將他的家庭情況、背景都了解清楚,往後能不能處長遠,還是要看性格合不合。
…
熱氣騰騰的午飯出鍋,眾人就坐在店門口,有的圍繞著小桌子,有的蹲在房檐底下,一手抓著饅頭,一手端著碗,大快朵頤。
當然有了,也不能少了白酒。
程鈺從酒缸里貢獻出了二斤白酒,讓大家既能喝過癮,又不至於喝多。
等所有人吃飽喝足,也就不再占用她店裡的地方。
幫著任彩鳳收拾了碗筷,就大道往家走了。
程鈺出門送人,交代了一個沒喝酒的小伙子,拜託她幫忙跑個腿。
那就是去那位釀酒的大哥家,告訴他一聲,白酒不夠賣了,讓他明天再給送二十斤來。
小伙子腿腳利索,跑的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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