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都挺順利,就是你姐回去了,管爸媽要苞米,咱爸媽不想在地里跟她吵,把她攆家去了,不知道咋說的。」
程鈺嘆了口氣,就憑程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折騰法兒,最後父母肯定是要妥協的。
說到底,程艷也是父母的女兒,只要她還活著,血緣關係就斬不斷。
她也不能總回家摻和她的事,把自己的義務盡到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給他們自己了。
「這件事兒咱們不管,讓爸媽自己拿主意吧,你明天還用不用去了?」
邢宴衡搖頭:「明天大伯家收地,今天她孩子都沒去,媽說明天也不用我。」
「那你就去弄你的廠子吧,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才剛回來,還得下地給我家幹活兒。」程鈺本來是打算回去的,可父母還有邢宴衡都不讓。
邢宴衡聽了這話,嘴抿住。
「我是外人嗎?爸媽沒兒子,我是女婿,我不給他們幹活,誰給他們干,以後你不准跟我客氣,聽見沒有?」
程鈺笑著給他撕了塊雞腿。
「是是是,我以後都不客氣,再吃點東西,這幾天出門都累瘦了。」
邢宴衡不置可否。
他與杜益陽南下十天,幾乎天天都在路上跑。
這一次他進購的不止是皮具用品,還有很多種類的服裝,其中羽絨襖、毛妮大衣就占了一部分。
現在人均消費水平提高上來,尤其是城裡人,對吃穿都捨得。
邢宴衡這一次想進省城市場,跟杜益陽商量過了,趁著還沒開始換季,提前去省城開一家店鋪,弄個自己的門店。
「媳婦兒,過兩天,我還得出去一趟。」
程鈺喝酒的動作一頓,腦海中,不自覺浮現郭鳳燕的話,不過很快就被她翻了過去。
她應該多給邢宴衡一些信任。
邢宴衡不是賀州,他跟那個渣男完全是兩種人,她不能讓上一輩子不好的經歷,影響到她新的人生。
「你去省城弄什麼呢?總是在外面跑,會不會太辛苦了?」
「沒事,我跟杜益陽去那邊找個門店,應該用不了幾天,等把這一階段忙完,冬天咱們就能安安心心等過年。」
邢宴衡到任何時候,都對她交代的有來有去,絲毫不會因為她在家裡,而生出一絲抱怨和嫌棄。
程鈺會心的一笑,端起了酒杯。
「我男人這麼努力賺錢,看來我是撿到寶了,必須得走一個!」
邢宴衡配合她一起,喝了這一杯酒,他的酒勁兒就上來了,起身摸了摸程鈺的臉。
「我去被窩等你,你先慢慢吃。」夫妻之間有些事,不用說明白,都在小動作里了。
「嗯。」
儘管程鈺嘴上答應,可她吃飯的速度依然很快。
吃完手裡的一塊肉,基本就飽了,她將剩下的酒一口氣喝了進去,洗漱完回到床前。
就看見邢宴衡安逸的睡顏,溫吞的打著小鼾。
程鈺心說,這傢伙也就是嘴上逞能,真累到了一定程度,這不也老實了。
程鈺躺在床上,在酒精的作用下,也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晚,程鈺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自己又回到了上一世,她跟賀州是夫妻,邢宴衡也沒有死,跟程艷是兩口子。
帶著這一世記憶的她,在發現賀州在外面有人的時候,並沒有那麼難受。
最多就是生氣,白白替他跟白月光養了孩子。
虧程鈺一直傻傻的相信賀州的鬼話,聽他說那方面不行,還要陪他去看醫生。
其實不過是,他在外面跟別人組建了家庭而已。
夢中的程鈺有著這一世的記憶,她總是想念邢宴衡,想要聯繫他,又礙於他跟程艷的婚姻關係,忍受著那份思念…
直到夢裡過年的時候,她跟賀州帶著孩子,邢宴衡也陪程艷一起回了娘家。
邢宴衡偷偷的抱住她,說有多想她,問她什麼時候跟賀州離婚。
程鈺正想要回答,程艷跟賀州從屋裡出來,嚇得她狼狽的逃跑。
等她再想找邢宴衡的時候,被郭鳳燕告知,邢宴衡去南方了,走的時候哭著走的。
程鈺頓時繃不住眼裡的淚水,還有心中的酸澀,跑回屋裡,一遍一遍呼喚著他的名字。
「宴衡,宴衡…嗚嗚嗚。」
睡夢中的人兒,發出低低的啜泣。
邢宴衡本來只是眯一會兒,不知怎麼就睡著了。
當聽到程鈺哭著叫他名字,他立刻精神起來,將她摟進懷裡。
「咋了媳婦兒,我在呢,別哭。」
他用手為她拭去淚水,程鈺睜開眼,望著他呈現在黑暗中的模糊倒影,摟住他脖子,將臉埋進他頸窩。
「我想你。」女子的聲兒弱的,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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