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說。」男人痛苦的聲音從桌上傳來。
這才對嘛。森枝千秋舉起手,做了個進來的手勢。
處理過無數屍體的人,怎麼會不怕自己變成那團僵硬的肉塊?有些**手段更狠,連全屍都不會留下。
在被警方抓住時,他的選擇就只剩兩個。
兩名公安推門而入,開始做記錄。
「我從三年前開始處理屍體,剛開始有
人帶著我……「男人抬起頭看了看後進門的兩名公安,又看向森枝千秋,囁嚅道。
拿著審訊記錄,森枝千秋將順序打亂,一條條重複詢問,甚至會自己修改某些話,試探男人有沒有說實話。
「再說說你第一次獨立處理屍體是什麼時候?」
一遍遍反覆地詢問,讓男人的大腦無法編造任何謊言,持續地審訊耗幹了他的精力。
確認男人的供詞裡沒有漏洞,森枝千秋這才點點頭,離開審訊室。
長時間的審訊對於受訊者和審訊人員都是一場腦力大戰。她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讓大腦稍作休息。
注視著年輕女警波瀾不驚的面容,一名公安忍不住糾正:「我們公安也不會輕易讓犯罪分子當誘餌。」
他知道公安的名聲不好,因為權力太大,查案時常常會侵犯到公民的隱私等問題。但是一般情況下,公安還是遵守法律規定的。
「別當真。為了讓犯罪分子開口,撒點小謊無傷大雅。」森枝千秋睜開眼睛,藍色的雙眸如同萬里無雲的晴空,藍得令人心醉。
年輕的公安一時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麻煩送我回家。」森枝千秋露出一個完美的假笑。
對罪犯心軟,就是對遵紀守法公民的背叛。
*
「服務員,請上一瓶清酒。」森枝千秋指著菜單上的酒。
這個牌子的清酒口感還不錯。今天太累了,喝點酒舒緩一下。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大驚失色:「說好吃飯的,為什麼要喝酒!」
「不過一瓶酒,你們這麼吃驚幹嘛。」伊達航一臉莫名其妙,豪氣地吩咐服務員:「上兩瓶吧。」
「她上次在酒吧喝醉了,直接跳上台搶了歌手的話筒。兩個保安都沒能把她拉下去。」松田陣平憤憤然地控訴,顯然心有餘悸。
萩原研二心有戚戚焉地點頭贊同。「幸好她沒有要說給全場買單之類的話,不然我們都走不出酒吧。」
森枝千秋輕描淡寫:「不過是上台唱了兩首歌,瞧把你們緊張得。」
「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嗎?」萩原研二怨念地看著她。
「誒……」森枝千秋真的不記得了。
那次是真的喝醉了,才畢業沒多久,完全失去降谷零的消息,心裡實在氣悶。她只記得自己喝了挺多,醒來就在酒店。衣服完完整整,應該沒發生什麼事吧。事後松田好像念叨過幾句,她也沒再喝醉過。都快忘了這件事。
伊達航明天還要上班,只喝了一小杯。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是特殊工種,一滴酒也沒有碰。
「乾杯!」兩名女性碰了下杯。
吃喝過半,大家的話匣子徹底打開,不知不覺說起在警校時的趣事。特別是森枝千秋曾經跟男生們一起訓練,對抗練習時,打敗過半個班的男生。
藍眸女警臉頰染上薄紅,搖晃著酒杯,澄淨透明的酒液閃著細碎的光芒。她輕聲哼道:「我就知道你們沒有把我當成女生。」
這也是她入校前的夢想,絕對不可以因為是女生而被人看輕。雖然確實達到了這個目的,不過有時候也會不爽。
聞言,三個男警互相看看對方,不約而同地想,他們有時候確實會忘記這點,但降谷零絕對沒忘。降谷零可不會因為他們不敢從四米多高的地方跳下去,而對他們伸出雙手喊,「我接住你。」
只是,此時說什麼也不對,那個人消失了。
萩原研二仔細看她,除了臉頰太紅,與平時沒什麼區別。他便放下心。等到兩瓶酒見底,萩原研二才覺得不妙。他拿起酒瓶一看,酒精度20度。
天要亡我,四個大字浮現在他腦海。
「森枝,你沒事吧?」他試探地問。
上次控制喝醉的森枝千秋,可累死他們了,既不能傷到她,又不能放開她。森枝千秋本就力氣大,喝醉後更是如虎添翼。他和小陣平兩個人都差點沒制住她。
好不容易把她帶到酒店,還要面對前台小姐一臉看人渣的表情。怕前台小姐報警,他不得不出示警察證,以證清白。
「區區兩瓶酒。」森枝千秋聲音如常。
萩原研二稍稍放下心,上次森枝可是喝了好幾種雞尾酒才醉,混著喝才容易醉,這次應該不會這麼快就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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