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庭深沒有防備,起身的動作還沒過半,又跌坐回去,不得已找秦游借力坐正。
秦游任他摸索,正要伸手扶他,那隻手不巧滑了下去——
輕薄的暖被翻卷如浪,短暫的凌亂間,忽地齊齊停住。
嚴庭深的手僵在原地。
系統頓感不妙,大叫一聲:【不要啊宿主——】
聽不到的話音戛然而止。
嚴庭深沉沉看了秦游一眼,僵住的手已經動作,俯身吻在秦游喉結:「我幫你。」
秦游按在他腰後手微重,不多時,翻身把人換到身下。
薄被悄然再度起伏。
—
半小時後。
臥室門前。
管家第三次趕來,看到房門還是緊閉,只好轉身離開。
僱主每天起床的時間雷打不動,連過年那天都是一樣。
早上的日程表也是固定的,醒來後在書房辦公二十分鐘,吃完早飯後出門。
今天會有變化,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和秦先生有關。
畢竟隔壁那間為秦先生準備的客房,從昨晚就一直沒被動過。對方現在正在哪個房間,不言而喻。
想到這,管家面露複雜。
自從搬出蒼苑,僱主這段時間一次都沒回來過。
幸好這裡有專人打掃,損壞的東西也早就換新,才讓他昨天突然收到消息的時候,不至於出差錯。
另外……
管家為自己鬆了口氣。
回到蒼苑,又是和秦先生一起,兩位肯定是和好如初了。
那最近這種伴君如伴虎的太監日子,他也終於可以結束了。
管家邊想,便回到樓下轉了一圈。
十分鐘後再回樓上。
臥室的門終於開了。
他進門時,秦游正從衛生間出來。
「秦先生。」
秦游也對管家頷首示意,看到對方手裡的玻璃瓶,視線只多留了兩秒,對方已經出聲解釋。
「這是剛制好的乾花。」管家上前一步,「您看。」
秦游已經看出這束乾花的形狀。
是上一次他來蒼苑時,帶來的黃玫瑰。
他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問道:「他的意思?」
管家斬釘截鐵地說:「是的。」
唯願僱主和秦先生不要再鬧矛盾。
離開蒼苑再回來,這期間的那段日子,雖然以僱主的素養,不會對員工打罵羞辱,但精神壓力實在太大,他再也不想過了。
所以他又追了一句。
「秦先生送的花,都製成了乾花放在書房,除了梅花擺在桌上,其餘的都在展架。」
嚴庭深從浴室出來就聽到這句話,腳下一頓,不由看向秦游。
秦游正接過管家手裡的花瓶。
比起鮮花,乾花的香氣在製作過程中消散大半,成品只留下淺薄的味道,論純粹的觀賞價值,其實並不算高。
他見過嚴庭深把鮮花放在床頭。
但他的確沒想到,鮮花也可以製作成乾花,繼續保留。
「先生。」
秦游抬眼,看到走近的嚴庭深,笑說:「喜歡花,怎麼沒告訴我?」
管家渾身僵直,低著頭轉身,看到僱主的鞋映入眼帘,他悶聲告退,到門口才想起正事:「先生,早餐準備好了,現在要上菜嗎?」
嚴庭深道:「嗯。」
見秦游把花瓶放在桌上,他抿唇,轉而說,「去吃飯吧。」
秦游無奈。
看來戀人太成熟也不是好事,總是轉移話題,試圖引導談話走向。是個壞習慣。
不過他也沒再追問。
這些花是他親手送給嚴庭深的禮物。
而讓這些保質期不長的鮮花保存至今,無一不代表嚴庭深的用心,和對這些禮物的珍惜。
作為送出禮物的人。
這樣的心意,大概是最好的反饋。
兩人來到餐室。
秦游正落座,才聽到嚴庭深突然開口。
「乾花是我的提議,卻不是我做的。」
秦游先坐下,才笑說:「那又怎麼樣,想法就是最寶貴的東西。」
嚴庭深轉眼看他。
秦游又拉過嚴庭深的左手,露出他左腕的錶盤:「比如這塊表。」
嚴庭深沿他的視線也看下去。
「它是我送給你的。」
秦游挑眉問他,「在你心裡,是我這個負責千挑萬選、結帳買單的人重要,還是它的製作商重要?」
嚴庭深看著他,眸光微動。
這種一目了然的答案,秦游沒有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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