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吃著,姜明嫿又想起這頓飯是蕭循之的年夜飯,豈不是說她今日要是沒來,他就要一個人過除夕了?
不過也是,自蕭父去世後,他在蕭家便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如今蕭乘風離世,家中又多了兩個不相熟的,他怕是也嫌在蕭家過除夕太尷尬。
想到蕭家那幾個人,姜明嫿咬著筷子瞥了一眼被蕭循之放在手邊的酒壺,眼神飄忽著,呼吸再次緊張起來。
「那個……」清了清嗓子,她儘量保持語氣自然:「飯也吃的差不多了,蕭循之,咱們把酒喝了吧,喝完酒咱們的事便算翻篇了。」
蕭循之將一盤糕點往她面前推了推,道:「別急,先吃飽。」
「已經吃飽了。」姜明嫿說著,站起身去拿酒,假笑道:「也不是著急,只是看時辰不早了,我還想著回去陪爹娘吃年夜飯呢,來,這杯算我敬你的。」
她從蕭循之手邊將酒壺拿走,倒了滿滿一杯的酒,雙手托著酒杯遞了過去。
蕭循之抬起眼皮看她,明明他是坐她是站,位置上她才是居高臨下的那個,可他眉眼處的侵略性太強,哪怕是仰視的角度看她,也沒有一絲處在低處的姿態,反倒是那雙幽深眼眸里,倒映出她忐忑不安的面孔,又溢出幾縷淺淡的笑意。
姜明嫿還沒想明白她說的話哪裡好笑,他已經伸手接過酒杯。
杯子不大,她又雙手托著,他拿的時候手指不可避免的觸碰到她的,指尖擦過,他手上的溫度還是那樣滾燙,她竇地收回手,手指止不住的發顫。
明明過去好一會了,他手怎麼還這麼熱,難不成在袖子裡藏了個湯婆子不成?
大約是太緊張了,她的思維在此刻過度發散,一會去看他的袖子,一會盯著他的手看,看來看去,發現他光把酒接過去,半天也沒見喝。
畢竟不是真的賠罪敬酒,她也不知道這會要不要問一句,畢竟都到最後關頭了,別再因為她多話功虧一簣。
不敢問他為什麼不喝,姜明嫿只能換個別的方式提醒他。
她給自己倒了杯茶,道:「我前些日子大病初癒,膝蓋上又帶著傷,大夫說不能飲酒,我便以茶代酒,先干為敬。」
一杯茶叫她喝出了烈酒的氣勢,喝完,她還將杯子倒過來,示意自己喝的一乾二淨,然後放下杯子,站在蕭循之旁邊,眨巴著眼望他。
蕭循之手指摩挲著酒杯,望著她的視線幽深不明,半晌後端起酒一飲而盡。
姜明嫿一顆心放回肚子裡,但很快又提了起來,耳根迅速泛紅,低著頭繼續給他倒酒。
「還要謝謝你那日在靈堂上接住我,否則我真要撞在靈柩上,下去做鬼也不安生。」
「還有今日下馬車的時候,也多虧了你。」
「那日在老太太那,是你叫她給我送的斗篷吧?這事也多謝你。」
「今日朝你扔雪球是我不對,你別見怪,權當我的錯。」
蕭循之來者不拒,她倒一杯,他就喝一杯,到後面姜明嫿已經將近幾年來的事都拿出來說了,想不不出別的理由,只能往更前面找。
「十七年前,我兩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不該打你,這事也是我不對,我再敬你一杯。」
這次,蕭循之卻用手蓋住了酒杯,沒讓她倒酒。
姜明嫿愣了愣,略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他低垂著眼眸,也看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情緒,聲音帶著些啞:「不對。」
「啊……是,是我不對。」姜明嫿順著他的話說:「當時年紀小,你別同我計較。」
蕭循之抬起頭看她,眉頭微蹙著,眼裡盛著燭光,好像有千萬萬語想說,但最後只低低嘆了一聲。
「喝不下了。」他說:「醉了,熱。」
說著,他像是熱的難受,扯了扯衣襟。
姜明嫿瞧著他眼尾已經染了一層薄紅,心虛的「哦」了一聲,心想,你不是醉了,是藥效上來了。
「好像是有點熱。」她這麼說著,放下杯子,用手在臉邊扇了扇風,瞄了眼蕭循之,見他沒什麼反應,又小心翼翼去解狐裘的系帶。
怕吃飯的時候衣服突然鬆開,她將狐裘的帶子綁的很緊,解起來並不容易,低頭找了好半天才找到解開的位置,一手去拉系帶,一邊去看蕭循之。
男人好似完全沒注意她的小動作,長睫微垂合著眼瞼,一手撐在額邊用手指揉著太陽穴,劍眉緊蹙著,呼吸明顯比剛剛要重了幾分,沾了酒水的嘴唇顯得格外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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