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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腦子被狗吃了?」

蕭循之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放開她的腳腕,伸手從床頭拿了瓶藥膏打開,一邊動作輕緩的塗在她膝上,一邊語氣淡淡的反擊:「說的是,昨夜也不知哪條發了瘋的小狗亂啃亂咬,約莫是將我吃了個一乾二淨。」

「……」他這意有所指的話說的太過明顯,姜明嫿紅了臉,氣他惡人先告狀:「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將我咬成什麼樣你心中沒數嗎?」

蕭循之不語,替她塗完藥,將藥膏放回原處,動作中寬大衣袖十分不經意的滑到手肘,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姜明嫿的視線下意識飄過去,只見那截小臂上赫然幾個深入血肉的齒痕,相比起來,她身上那些咬痕頂多算是調趣。

記憶緩慢回爐,她想起來昨夜她被弄的狠了,抓著什麼都往死里咬的場景,除了他兩條手臂,肩膀上也沒能倖免。

偷偷瞥了眼蕭循之被衣服包裹住的寬肩,姜明嫿實在沒底氣繼續剛剛的指控,將腳縮回被子裡,不提咬人的事了。

「我要衣服。」

蕭循之瞧著她紅透的耳根,心知再逗下去她又要炸毛,將衣袖放好,端起桂花乳酪遞過去:「一會送到,先吃點東西。」

姜明嫿確實也餓了,接過碗吃了兩口,又想起另一件事:「昨日我就想問了,你哪裡來的銀錢買的宅院?」

這處院子原本是住了人的,只是姜明嫿出生那年,這家的公子高中探花,進宮做了大官,因家中就這麼一個兒子,父母就跟著一道入京生活,宅子便空了下來。

姜家最得意那幾年,姜父還想將這院子買下來,同姜府打通,奈何對方不買,說是不缺這份銀錢,也是為了留下老宅存個念想。

當時姜父念叨了幾句,說是什麼不缺銀錢,不過是他給的不夠多罷了。

而如今蕭循之住進這宅院,該是給了多少對方才肯賣的?

「沒花錢。」對著姜明嫿滿眼的不信,蕭循之解釋道:「前些日子進京辦事恰好遇見柳兄,便在一處探討了些許詩文,柳兄覺得與我頗為投趣,得知我住在城郊,便大方的將此處宅子送與我住。」

他說的柳兄便是二十三年前那位探花郎宋柳,因著二十歲便中了探花,名號很是響亮,姜明嫿也是知曉的。

對蕭循之這番話,她也是信的,畢竟上書肆時蕭循之的學問就最好,夫子當時還說,他若走仕途,必定一路坦蕩,說不定徉州城還會再出一個狀元郎。

蕭循之自己也是有這個打算的,就姜明嫿所知,他早早便過了鄉試,此後幾年都在存著進京所需的路費花銷,卻不知為何,到最後並未選擇科舉這條路,而是領了蕭家兩間不賺錢的鋪面過活。

但以他的學識,能同宋柳高談闊論應當不在話下,兩人又有同鄉之情,說不定聊到興起,宋柳便真將宅子送與蕭循之住了。

只是。

「柳兄?」姜明嫿皺了皺鼻子,十分嫌棄:「我要沒記錯的話,今年他已四十有三了,你喚他柳兄,那我是不是得喚你一聲蕭叔伯?」

蕭循之只當看不出她的譏諷,點頭道:「你要想,也不是不可以,姜侄女。」

「……你不要臉皮我還要呢。」姜明嫿啐他一句,又小聲嘀咕他怎麼好意思跟人家稱兄道弟。

蕭循之見她只顧著說,碗裡的乳酪都快冷了,一邊撥了撥炭盆,一邊接過話道:「柳兄雖年長了些,可他祖父當年是從金陵來的,在這邊的輩分便只能從他祖母算,他祖母輩分又小,到他時便剛好和你我同輩,喚一聲柳兄的合情合理,再說,明明是你自己先拿我打趣,我不過照你的話回了一句,怎的就成我不要臉皮了?若照你這麼說,昨日你沒中那藥卻勾著我說還要繼續又該如何評?」

姜明嫿原本還聽的津津有味,到最後卻是心跟眼皮同時一跳,一口乳酪嗆在嗓子裡,臉上不知道是咳的還是羞的,紅的厲害。

恰在此時門外有人敲門,姜明嫿先是嚇了一跳,聽聲音是蕭循之的貼身小廝,才鬆了口氣,催蕭循之去開門。

待他出了裡屋,姜明嫿大口深呼吸著,恨不得有盆雪在面前,叫她降降溫才好。

這蕭循之如今說話是越來越不知羞了,她既有些難以回擊,總不能說她催著要繼續是想多幾次便多些懷孕的可能吧?

正想著,蕭循之回來了,手中拿著條厚實的長裙丟給她。

姜明嫿拿過衣服,正要換,餘光瞧見他還懶洋洋倚著屏風盯著她,沒好氣道:「出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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