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書說這些東西都是蕭循之在京城的舊物,可蕭循之的東西,為什麼會在京城林府?
若那些字畫還能說是林岩保留了兩人之間的書信往來,這塊在徉州城被她親手打碎的玉佩又是怎麼到了京城?
如果說是蕭循之託人送到林岩手中,拜託舅舅幫忙修補,倒也合理,可林錦書方才脫口而出的,分明是蕭循之這些年是自己在尋找工匠修補玉佩。
蕭循之去過京城?
姜明嫿腦袋裡冒出這個念頭,又很快想通。
林家就住在京城,蕭循之來過幾次也不算奇怪,況且是她這幾日先入為主以為蕭循之和她一樣是第一次到京城,這會才突然想起蕭循之之前就和她說過他來過京城,隔壁的院子就是他在京城靠著好人緣得來的。
大概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發現自己愈發記不住什麼事了,倒是五年前的事還記憶猶新。
姜明嫿興致缺缺的將玉佩放了回去,表示自己想回房待一會。
林錦書也沒再強留,只是一邊扒拉箱子底部,一邊道:「正好,我表哥前些日子寫了些有意思的東西,我找出來,你帶回房間看。」
姜明嫿可不覺得以蕭循之的性子能寫出什麼有趣的東西,況且她現在頭腦昏沉,實在不想對著白紙黑字兩眼發直。
「不用了,我回去睡一會就好。」為了證明她確實是累了,她還打了個哈欠,一副回房就能立馬睡著的樣子。
林錦書原本就是怕她一個人躲起來傷心,見她確實是困了,又將翻出來的一堆宣紙塞了回去:「好,那我送你回房,你想吃什麼?我叫廚房做上,等你醒了正好吃點東西。」
姜明嫿本來想說自己什麼都不吃,但林錦書堅持道:「不行,我表哥讓我照顧好你,若是下船的時候他看到你瘦了,一定會罰我的,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多少吃一些吧。」
說到這個,就不得不提林家的這艘船,哪哪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實在太大了點。上下三層的房間足足上百間,甚至後艙還有單獨的一處小樓,為了在蕭家人面前做戲,披著姜明嫿『死對頭』身份的蕭循之只能帶著蕭家下人們住在這處小樓里,林錦書還派了十幾個小廝守在門口,堅決不放任何一個蕭家人進入船艙。
他們做這個決定時詢問過姜明嫿的意見,雖然沒說的太過直白,但話里話外都是擔心姜明嫿會太過思念蕭循之,她如今身體本就虛弱,養胎最重要的除了補,還有就是保持情緒穩定,林錦書表示如果姜明嫿難以忍受思念之苦,她晚上就找個機會把那棟小樓燒了。
姜明嫿當時哭笑不得的制止躍躍欲試的林錦書:「就是幾日不見而已,哪有那麼誇張?放心吧,我沒問題的。」
反倒是蕭循之,臨走時磨磨蹭蹭,最後趁著沒人時親了她好一會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姜明嫿知道,他是怕她一個人胡思亂想,這才叫林錦書時時刻刻陪著她,可她如今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娘親的病,偏偏只有這件事,林錦書幫不上忙。
如果龐懷青到了徉州也還是沒有解毒的辦法,她就只能奮力去拼了。
只是……
她睫毛輕顫,手覆在小腹上,隱隱能看見幾根細白的手指正在發抖。
她的胎像不穩,真要走到那一步,這孩子能不能保住,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船一路往江南而行,為了趕路,船上早早就備下了足夠的食物,連停岸補給的時間都省下了,終於在七日後到達徉州。
船停在碼頭時已經臨近傍晚,日暮西沉,天色原本都昏暗下去,可隨著林家的下人們將一盞盞燈火亮起,碼頭幾乎如白晝般明亮。
姜明嫿被扶下船,遠遠便看到蕭循之隔著燈火朝她走過來。
幾日不見,他臉上幾乎維持不住淡漠的神情,滿眼都寫著思念。
只是碼頭人多眼雜,兩人也只能趁著下人們搬東西的功夫簡單說上幾句話。
大多都是蕭循之在說,姜明嫿只是聽著,偶爾點頭回應。
在蕭循之第四次問她這幾日針灸時疼不疼後,姜明嫿忍不住眯了眯眼:「蕭循之,你怎麼這麼囉嗦?」
「囉嗦?」蕭循之明顯沒覺得:「我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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