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鈺看了會兒,說道:「還撐得住嗎?撐得住,我走也可以。」
祝鳴怒斥:「廢話,我當然可以,你以為我沒手收拾你嗎,有本事等我上去!」
殷鈺乾脆蹲了下來,托著腮笑:「真的嗎,我還以為鳴鳴腰受傷了才肯放我在剛才離開呢,看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祝鳴:「……」
雖然祝鳴竭力表現得正常了,但傷在腰上,動作間總會露出異樣。
就像之前祝鳴拆穿殷鈺那樣,殷鈺也很快拆穿了祝鳴,她笑著調侃道:「鳴鳴只用弓箭嚇唬我,現在也只是威脅,都沒有親自動手打我呢,真是太善良了。」
祝鳴沉默不語。
長發的女人即使是蹲著的姿勢也顯得那般優雅從容,她向下伸出一隻皓白的手腕,說道:「不如這樣,你把那袋土給我,我就拉你上來如何?」
話說的好聽,可祝鳴不信,她掀起眼皮打量了下自己距離地面的位置,道:「我把土扔上去你一走了之怎麼辦?」
祝鳴總是不太信殷鈺的,她要求道:「你下來,先把我弄上去再說。」
殷鈺便道:「那你會把土給我嗎?」
怕殷鈺改主意跑了,祝鳴語氣軟了點:「如果我上不去,這袋土無論如何都到不了你手裡,你先把我弄上去再說。既然你都發現我受傷了,總不至於怕我反悔吧?」
殷鈺眯著眼睛瞅她,片刻後,輕輕拍了下手說道:「好吧,我先把你弄上來。」
祝鳴勉強抽出一隻手向上伸去,靠雙腳和另一隻手支撐著身體便有些費勁,她向上的手距離地面仍有些距離。殷鈺乾脆脫掉風衣外套免得礙事,一隻手扶著石巨人的腿,整個上半身向坑內探去。
祝鳴抓住了她的手。
「記得抓牢。」祝鳴強調了句。
「知道了。」
殷鈺微涼的手和祝鳴高熱的手拉到一起,帶著祝鳴向上方爬去,可就在這時,祝鳴嘴角一彎露出一個狡黠的笑來。
旋即一股大力從拉在一起的手上傳來,殷鈺被猛地拽向下面,與此同時祝鳴身體轉輾騰挪靈巧無比,哪還有半點行動不便的樣子。她踩著石頭的腳一蹬腰杆子一擰,整個人就借著方才拽殷鈺的那股力道翻了上去。
至於殷鈺,輕呼一聲,猝不及防便被祝鳴甩到了下方。
一時間兩人位置轉換,仍是一上一下,只不過這次在上面的是祝鳴,在下面的是殷鈺。
不枉她浪費那麼多時間總算是坑了殷鈺一把,別提祝鳴有多神清氣爽了,她簡直壓不住嘴角的笑意,居高臨下地看向站在坑底的殷鈺:「知道這叫什麼嗎?算計人者人衡算計之哈哈哈哈哈,略。」順便拉個鬼臉。
沒有誰比祝鳴更了解殷鈺的耐心和她對自己的執著,就憑她這麼陰魂不散,憑她當初能接近自己幾個月才動手的耐心,祝鳴就知道,她不可能那樣輕易走掉。
坑底光線黯淡,殷鈺站在裡面神情晦暗不明,她仰頭看向上方不氣也不惱:「原來如此,沒想到我也被鳴鳴騙了,不錯。」
祝鳴輕佻地看向她的衣服,穿著這種行動不便的長旗袍,肯定很不方便,殷鈺想要上來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她撿起殷鈺的風衣,正好往身上一披。
祝鳴站在坑邊,像殷鈺之前那樣抱著雙臂高高在上:「說吧,你是什麼物種,接近我有什麼目的,這七年都去哪了,為什麼突然回來,想搞什麼陰謀?趕緊坦白,若你還能容誅,我就拉你上來。」
「我要是不說呢?」殷鈺總有很多問題。
「不說,你就在坑裡自由翱翔吧。」祝鳴冷笑。
「好吧,讓我想一想。」
祝鳴垂眸看她,神色收斂許多,像現在這樣的機會並非時時都有,以殷鈺不愛說謊的性格,她的話還是比較可信的。
祝鳴輕點指尖,耐心等待殷鈺的回答。
殷鈺倒也沒有拖延時間,很快便說:「第一個問題,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身體是人類;第二個問題,雖然我說過不想告訴你,但實際上我已經回答過一點了;第三個問題,我環遊世界,去了所有該去的地方;第四個問題,因為準備工作已經完成,是時候回來了;第五個問題,說起來太麻煩,可以不說嗎?」
祝鳴:「……」
這坦白的跟沒坦白有什麼兩樣?
祝鳴深呼吸三次,氣沉丹田:「okk,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是我?」
不管她有什麼陰謀,想達到什麼目的,為什麼選的是自己?
殷鈺沉默片刻,忽而露出一個淺而懷念的笑容:「這個問題和前五個問題一樣,說來話長,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命中注定讓殷鈺來氣死自己嗎?
祝鳴拳頭又硬了,直接對著深坑拉弓:「死鴨子嘴硬,你猜我這一箭下去,你這身皮還保不保得住?」
一定是她脾氣太好,殷鈺才這麼肆無忌憚,拿她的命威脅就不信逼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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