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鳴給殷鈺使了個眼色:「我運氣不好,說不定會抽中長簽,待會你跟她玩的時候,一定要好好選啊。」
殷鈺無害且溫順地應著:「好呀,我答應你。」
沒有兔耳朵參與的賭局,那還不是兩人想怎樣就怎樣,祝鳴是想讓殷鈺贏的,但兩人真是相當沒有默契了。
先是祝鳴抽中了短簽,倒也沒關係,她可以控制抽牌數量,給殷鈺贏的機會。
最後抽的只剩下了三張牌。
祝鳴抽走一張,只剩下了兩張,只要殷鈺再取一張,祝鳴就可以輸了。
但殷鈺直接取走了兩張。
祝鳴抬頭瞪她:「你傻嗎?」
她差點掀桌而起,賭場的打手們默默靠近。
殷鈺笑盈盈的在祝鳴眼裡跟個二傻子一樣:「呀,我輸了,那就把我的賭注收走吧。」
刺目的水晶吊燈燈光下,她是這般的坦然,乃至於祝鳴看著看著,竟然消了心頭怒火,冷靜了下來。
祝鳴坐回了原位:「為什麼?」
殷鈺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因為愛你,所以願意陪著你胡來,付出再多也無所謂,但理智告訴我,該停下來了,所以我在想怎樣停下來——答案很簡單,只要不再愛你就可以了。抱歉啦鳴鳴,我們之間的遊戲該結束了。」
祝鳴抓著桌邊的手越發用力:「好,好好,我早該知道你是什麼人的。」
兔耳朵饒有興趣:「兩位看起來關係很特殊哦。」
祝鳴呵了一聲:「跟你有什麼關係,趕緊的,該幹什麼幹什麼,搞得好像誰稀罕那點愛一樣。」
於是兔耳朵收走了殷鈺的賭注,物質化為圓圓的籌碼壓在桌上,接下來誰贏,誰就能拿走這個籌碼。
失去了愛情的殷鈺,和上一秒的殷鈺看起來沒有任何區別。
只是在望過去的時候,祝鳴忽然發現自己竟然能清楚無比地分辨出,她眼中藏著的趣味兒是由愛意而生還是由無聊而生的了。
之前怎麼沒發現呢。
之前怎麼看不出呢。
原來差距竟然如此明顯,只是要在失去後才能察覺。
殷鈺托著下巴端莊地旁觀這一場表演,她渾身上下連一根頭髮絲都是精緻的,簡直像個捏出來的人偶娃娃,愛情是她身上朦朧的細雨,雨過天晴,她清晰的冰冷近乎鋒利。
祝鳴不再看她,她得贏。
殷鈺的手卻伸了過來,手裡握著兩根竹籤:「抽吧,誰抽中了短簽,誰先開始抽牌。」
那麼,誰先來抽籤又成了一個問題。
莫名不太想碰到殷鈺,祝鳴將這個機會讓給了兔耳朵:「你抽吧,抽剩下的那個就是我的。」
兔耳朵伸出手指:「抽哪根好呢……」
靠左一點的?還是靠右一點的?兔耳朵的手指緩慢移動,她的目光沒有看向竹籤,而是看向殷鈺,可是殷鈺沒有絲毫變動。
那就憑運氣來吧。
在兔耳朵要將竹籤從殷鈺手中抽出來的那一刻,一個新到來的玩家正好奇靠近,看到祝鳴的時候大喊出聲:「我的天啊祝老闆,你的腦袋怎麼了?」
祝鳴動了動耳朵,回頭:「誰……誒唷,你也來了?」
來的是個熟人,徐軒宇,先前曾花錢僱傭祝鳴帶他過副本。
徐軒宇靠近,發現祝鳴還少了只手:「你受傷了?」
祝鳴擺擺僅剩的右手:「沒有,玩遊戲呢,先不跟你說了,賭完再說。」
三兩句寒暄完,那邊兔耳朵已經抽完了簽。
殷鈺微笑著攤開手掌,剩下來的那一根,更短。
祝鳴挑了下眉,兔耳朵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殷鈺自始至總沒有產生過一絲波動,也沒有多看祝鳴一眼。
「看起來這次我要贏了。」祝鳴笑著,抽了一張牌。
一張,兩張,兩張,一張,兩張,一張。
最後四張牌,兔耳朵遲遲沒有動手:「客人這一次的運氣,真不錯。」
祝鳴並不催她:「風水輪流轉,心態要擺好。」
兔耳朵抽一張,祝鳴抽兩張,兔耳朵抽最後一張,兔耳朵輸。
三局結束,所有押上的賭注都歸祝鳴所有,看著摞在面前的一小疊籌碼,祝鳴挨個使用。
頭髮回來,左手回來,殷鈺的眼睛回來,殷鈺的腿回來,地圖收好,以及殷鈺的愛情收好。
徐軒宇嘆為觀止:「這裡要用這麼可怕的東西做賭注?」
「是啊,建議你趕緊離開,這不是隨便誰都能來玩的地方。」祝鳴應付了句,又看向兔耳朵,「三局結束了,可以見你們真正的主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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