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主動做出選擇很難,只有一條路可走時反倒更輕鬆,大祭司高聲:「我們不是祭品,我們才是主宰!」
人與人廝殺在一起,血在大地上潑灑。
松奴找到燭奴:「太好了,你還沒有死。」
燭奴心情複雜:「不知道該謝這些侵略者還是恨他們了……這場戰鬥,我感覺不妙。」
被偷襲使得部落開始就損傷慘重,部落會輸。
更何況,對方的覺醒者更多。差距過於明顯,大祭司和阿酒等人開始邊戰邊退,騎上馬逃跑。
燭奴越發憤怒,她爬到樹上面對剩下的敵人:「今天你們殺光了面前本沒有仇怨的人,明天要殺誰,殺光了天下的人,然後殺光自己的同胞嗎?」
一支箭射來,燭奴敏銳地躲開:「貴族跑了,他們像神放棄她們一樣放棄了我們,可我們又能跑去哪裡?」
敵方部落的覺醒者追擊而去,留下的竟全是奴隸。
畢竟己方的奴隸更熟悉地形,沒有覺醒者插手,很快這片遺留的戰場局勢開始顛倒。
敵方的奴隸想撤退,卻又不敢撤退。
燭奴怒道:「我也是奴隸,可我不想再當奴隸了,今天獻祭我們,明天獻祭你們,聽他人的話,總有一天會死,大家的死又換來了什麼?我們流出的鮮血,真的值得嗎?」
「不值得。」
是在祭壇上第一個站出來的奴隸,她明白,當自己掙開腕上的繩索時,一切就變了。
她應和著燭奴:「我不願意再為別人流血,我想活著!」
「我想自己的獵物能讓自己吃飽。」
「我想不用每天害怕被獻祭。」
松奴摸摸肚子,忽然也跟著喊起來:「我想自己的幼崽不當奴隸!」
漸漸的一道又一道聲音響起來,被包圍在中間的敵人憋紅了臉,忽然小聲說:「我也想……都想。」
「我們想著彼此的想法。」
「我們是一樣的。」
「我們才應當組成一個部落!」
「神和貴族只會吸我們的血,吃我們的肉。」
「總有一天他們會吃光我們,在這一天到來之前,我們要先拋棄他們!」
這一晚,燭奴用油脂點燃火把,率領著滿身傷痕的新組成的隊伍向南方而去。
無論那兩個部落的貴族哪一方勝利,回來之後想再獻祭何人,都已經與她們無關了,她們要撤出這場討好神明的遊戲。
天越發冷,這片山林資源不夠。
她們捲走了部落里剩下的食物和獸皮,帶著武器向溫暖的南方前行,聽說那裡有更多食物和善良的部落。
她們奉阿燭做新的首領,剩下的,全都是新部落的子民。
她們連夜趕路不敢休息,生怕被追上,走著走著,燭奴看到了躺在路邊的阿酒。
阿酒從臉到胸膛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血已經乾涸,傷口被燙過,短暫地止血,她轉動著眼珠:「去哪?」
阿燭:「去南邊。」
阿酒躺在路邊,看著面前這支長長的隊伍經過,她數了一遍,裡面有許多的陌生人。
趕路第三天的時候,隊伍稍稍放鬆休息,這晚阿酒追了上來,還帶了好幾個人,她們綴在隊伍最後面,就這麼不緊不慢地跟著。
阿燭沒有驅趕她們,人群也沒有接納她們。
但慢慢的,這支隊伍的總人口越來越多,有其他部落里逃出來的,有本來就很小的部落決定直接加入的。
一個老人說:「一場大災難要發生了。」
老人的部落與阿酒原本的部落不同,她們人數一直很少,也沒有所謂的奴隸。
老人捧著熱湯笑眯眯地說:「我們人就那麼些,大家都是姐妹親人,哪裡捨得讓流著同樣血的親人當奴隸呢?更何況,我們供奉的是一個特別善良的神明,我們之前的生活富足。平和、快樂。」
一些年輕人圍著她聽故事,阿松的肚子微微隆起,她拍拍肚皮十分嚮往:「原來真有部落不用奴隸也能發展。」
阿燭卻沒有露出輕鬆的神情,她在等待老人接下來的故事。
阿松問:「你們為什麼離開棲息地加入我們?」
老人面上的笑容變淡:「因為我們的神……死去了。」
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神也會死這件事,讓大家感到了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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