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這個問題,還要繼續往前才能找到答案。」
繼續往前,溫度陡然高升,腳下的地面已經開始燙腳了。
阿燭的鞋被老鼠咬壞,一不小心,腳指頭就會躥出去碰到地面。
「嘶……好燙好燙。」這支隊伍里只有阿燭一個未覺醒者,說句難聽的,她是這裡最弱小的人。
「阿燭,讓我來幫你。」刀雨露出雪白的牙齒,一把提起阿燭的腰,將她架到肩頭。
阿燭:「……」冷靜,一定要維持住沉穩可靠的酋長形象,「不必,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刀雨笑道:「但我希望向你展示我的吸引力,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嘎——嘎——」空中隱約傳來鳥類的大叫。
阿燭摸摸腦門:「算了,先前行。」
終於來到火山口,刀雨將阿燭放下,這裡熱的幾乎要叫人暈死過去,眾人迫不及待向下看去,刀虎大喊一聲天啊,她真的存在。
那不停噴涌著熱浪的火山口裡,是緩緩流淌的岩漿,赤紅明亮足以燃燒一切的火焰永不停歇,它在空氣中經過一瞬的冷卻變黑,又緊接著被淌過的另一道岩漿吞噬。
而這本該吞噬一切生命的煉獄中,正靜靜蜷縮著一隻龐大華麗的鳥兒!她的羽毛像鮮血般艷紅,潑灑著煉化的金液,赤焰將真金融化,卻無法改變它的本質,她的胸脯一起一伏,熱浪便一股一股噴發,她的身下流淌出滾燙到刺目的岩漿,她才是這座火山的本源!
刀虎險些暈倒,她不敢想像,這個比她四十年生命里遇到的所有妖物加起來都要強大的存在,一旦甦醒,將會給住在山下的部落帶來怎樣的災難!
一時寂靜無聲,沒有人敢發出聲音打擾這隻強大無比的鳥兒。
刀虎看向阿燭,希望這個經歷豐富的年輕人說點什麼,卻發現,這個年輕人看的比她還要入迷。
阿燭怔怔盯著火山中的鳥兒:「朱雀……」
在看到她的那一眼,她的血流加速,血管一股一股的跳動,難以描述的感覺瀰漫心頭,仿佛她和她早已相容了許多年。
她們本該流淌在彼此的血液里,燃燒著對方的血肉,糾纏著彼此的痛苦。
而現在終於重逢。
她便篤定,她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見她!
阿燭戰慄起來,情不自禁上前一步,刀雨猛地拉回她:「小心。」
阿燭清醒過來:「多謝。」
緊按心臟,壓下衝動,阿燭恢復理智:「大家看壁上,是老鼠。」
老鼠是黑色的,藏在冷卻的黑色熔漿上時,不小心就會忽略掉,仔細觀察才會發現,這座火山口的石壁上,正有無數的老鼠在奔跑攀爬!
它們密密麻麻,繞著石壁盤旋,試圖跳到朱雀身上,有的被燙到皮膚爛掉,有的摔進岩漿慘叫著起火……這般違背生物的生存本能,叫人看一眼就升起惡寒。
「這些老鼠在做什麼?」
「不知道。」阿燭眯起眼睛,「背後一定有什麼在操控著它們。」
「如果我們插手,它們背後的傢伙,說不定會做出什麼反應。」
「但我們不插手,就只能無知地等待命運發生。」
阿燭與刀虎對視一眼,堅定了彼此的決心,能在這個世界生存並成為酋長,就註定沒有一個膽小鬼。
「刀雨,你和四海部落的海河一起動手,做一條老鼠能通過的路。」刀虎皺紋密布的眼中閃爍著精光,「我倒要看看,這群老鼠連命都不要,是想做什麼。」
「遵命。」
海河原本叫阿河,自從四海部落有了名字,她就給自己改名叫海河了,
她汲取空氣中的水流形成一團又一團,將其漂浮在空中,刀雨使火山口中飄起小雨降溫,霎時間熱騰騰的霧氣升起,仿佛一個大蒸鍋開了鍋。
即便經過降溫,靠近朱雀的地方依然燙的駭人,那顆水球燒開了一樣翻滾。
老鼠們悍不畏死,竟毫不猶豫地順著浮在空中的水球衝過去。
衝到最接近朱雀的水球上時,老鼠們身上的皮毛開始燃燒,阿燭聚精會神看著,以為它們會跳到朱雀身上,但忽然間,數隻小老鼠開始撕咬最大的那隻老鼠,幾乎只用了一秒鐘,老鼠的皮毛消失殆盡,只有血淋淋的肉露在外面。
一股極其強烈的惡臭順著熱浪擴散,老鼠黑紅色的膿血飛濺流淌,小老鼠吱吱叫著將血肉向朱雀丟去!
阿燭眼皮一跳,厲聲道:「挪開!」
隊友的配合無比默契,瞬間水球向上將老鼠包裹住丟進岩漿,半空中的血珠被雨水沖飛。
忙碌赴死的鼠群像被按了暫停鍵的電影,齊刷刷停下,下一瞬,它們抬頭看向站在火山口的人類。
暫停鍵被冥冥中的存在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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