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白起身,長袖拂過祝鳴的肩膀:「從現在開始你必須適應,遲早有一天,你們會成為當家做主的人,我、我……」
「怎麼了老師?」
聞人白身體晃了晃,忽然栽倒在地上。
祝鳴撲過去,大喊一聲老師,把她翻過身來,她緊緊咬著下唇,雙手捂著腦袋,顯然是痛得極了。
祝鳴將她扛到肩上,飛奔出去找雲走川:「阿走……阿恆!雲氏恆,出事了!」
給女兒編到一半的辮子鬆開,雲走川驚訝回頭,拎著袍角匆匆跑過去:「怎麼回事?」
「不知道,老師忽然暈倒了。」
情況緊急,將聞人白放到桌上後,雲走川便開始了救治,她摘下脖子上掛著的雪白獠牙,輕輕一揮,尖牙變成權杖,雲走川神情肅穆,瑩潤的光澤將兩人籠罩。
片刻之後,雲走川收起龍牙權杖,聞人白身體不再緊繃,卻依然昏迷。
情況更加糟糕了。
聽氏得知首領昏迷,態度開始轉變,對待祝鳴這群新來的外族人格外不善。她們派了許多人守在首領床前,不許祝鳴探望。
又一次吃了閉門羹後,祝鳴陰沉著臉往回走,老師昏迷了三天還沒有醒,叫她越發不安。
殷清嘉又帶來了另一個更糟的消息:「玄武大人說,歸墟之水,很有可能是……是她的血。」
「什麼?!」
殷清嘉雙手搭在膝蓋上,一身白肉微微顫抖:「天底下,什麼樣的水才能擋住歸墟?自然是最強大的水。玄武司水行,也只有她才能引出歸墟之水,如今她活著,若要至陰,恐怕要、要……」
至陽之火在朱雀體內,至陰之水自然在玄武體內。
「我得再研究研究。」殷清嘉搓著手,「再研究研究……」
祝鳴告辭。
.
入夜。
阿酒穿著清涼的麻布筒裙走進木屋,她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焦香四溢的烤肉和果子汁釀的酒水。
「少酋長,吃點東西吧。」
祝鳴屋裡沒有點燈,她透過大開的窗戶看夜空中高懸的月亮:「放桌子上就行。」
阿酒卻沒走,反倒到她身邊坐下。
一杯香甜微醺的果子酒遞到唇邊,把走神的祝鳴嚇了一跳。
「幹啥?」
「餵你喝酒。」
阿酒的手臂依然伸在半空中,她眉目含笑,神情比之往常多出幾分柔情,連帶著她的面容看起來,都好像要更加柔和了。
她本來就是個白淨的女人,她在琥部落時是貴族,從小享受最好的食物和衣服,她是覺醒者,不必像普通人一樣使用蠻力,這讓她身材顯得精瘦柔軟。
來到這座城,她和城裡人最為相似,穿著麻布裙,走出後世文明的雛形。
此時,她這般明顯的示好,意思不言而喻。
祝鳴挑眉:「我要是不喝呢?」
阿酒放下杯子:「那我餵你吃肉,把你餵得飽飽的。」說著她手臂像楊柳一樣悠悠然伸向桌面,夾住一塊噴香的烤肉,正待轉身遞到祝鳴唇邊,一把鋒利的匕首便抵住她脖頸。
輕輕一動,血絲如線。
祝鳴握著匕首,字字冷酷:「你是誰?」
阿酒彎唇笑,絲毫不懼匕首傷害,遞來一個魅惑的眼神:「你猜。」
祝鳴來這這麼久了,就從沒見過哪個女人有這種眼神的,嫵媚勾魂,如蛛絲纏綿。
看的她口乾舌燥,眼前一陣迷濛,仿佛在阿酒臉上尋到了些許殷鈺的模樣。
一股難以言喻的衝動在身體深處升起,祝鳴煩躁:「我沒有耐心跟你玩這種幼稚的遊戲,不說話,我就喊人了。」
「別這麼著急,你喊人,就不怕造成更大的傷亡嗎?」
祝鳴:「……」危險的火焰在指尖流轉,隨時可以射出殺人。
「其實,我們剛剛才見過。」
「是嗎?」
「我們幾乎每天都在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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