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江懷謹真打了那樣的主意,怕是要令他失望了,像白芷這種的,放在他宮裡,打雜都夠不上。
白芷深吸一口氣,壓下那翻湧的躁動情緒,「我哪裡知曉,公子說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慕容煜重複了一遍,眼裡掠過抹興味,原本想直接兩人趕出去,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白芷點了點頭。
慕容煜收回手,深深地注視了她一眼,「既如此,你來給孤暖床吧。」
白芷聞言心底鬆了一口氣,她說這話其實有些緊張,她擔心慕容煜記仇,會以牙還牙,餵她吃毒藥,把她綁起來揍一頓這些,沒想到卻只是暖床,生怕他改變主意,她直奔床榻,哪管這會兒天冷不冷,他要暖就暖吧。
慕容煜被她急吼吼的舉動弄得一陣錯愕,立於原地,看著她像是泥鰍一般驀然溜進他的被窩中。
「太子殿下,你等一會兒,我很快就把床暖好了。」白芷只露出一個頭盯著他,眸光晶亮晶亮的,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雜質。
慕容煜反應過來,不由得捂眼悶笑起來,最
後他背過身去掩飾,順便關上了門,待穩住心神之後,才走到床邊。不得不說,她的坦蕩純粹倒襯得他輕浮了。
暖床的確是字面意思,只是後世得人賦予了它曖昧的含義,白芷理解的意思是對的。
慕容煜剛坐到床沿,白芷就衝著他眨了眨眼睛,慕容煜板起臉,沒好氣道:「行了,你滾下去吧。」
慕容煜讓她滾,他竟然讓她滾,白芷費了老大勁才控制住自己沒跳起來揍他,她在心底反覆想著公子交代她的話,然後懷著滿腹憋屈從床上爬起來,下了床,站在他面前,學著侍女該有的恭謹姿態,低眉順眼。
慕容煜看不慣她這樣虛偽造作的姿態,也知她在心底早已經咒罵他幾百遍,他拿起塞在床鋪底下的匕首把玩起來。
白芷看到那匕首,心中一喜,伸手就要去搶,慕容煜卻把它丟到了床里側。
「那是我的匕首。」白芷解釋,她還以為它丟了呢,沒想到是鋪床的時候落在這裡了。
看到她兩道眉頭皺緊,瞪視著他,慕容煜這才看她順眼一些,「你把匕首藏在床下,是想謀殺孤?」
因為記著江懷謹的叮囑,白芷也不好沖他大聲嚷嚷:「我鋪床的時候不小心落下的,我沒要謀殺你。」他長沒長腦子啊?
慕容煜點點頭,這像是她的『傑作』,原本他心裡想著鋪床的丫鬟該換了,床弄得亂七八糟,和狗窩無差。
扯完了閒話,慕容煜說回正事:「你家公子如此不把你當人,你不考慮換個主子?」慕容煜說得簡潔明了,免得她聽不懂。
對於慕容煜的挑撥離間,白芷給了他一個冷眼,「公子怎麼不把我當人了?」
慕容煜知她忠誠,腦子還一根筋兒,卻依舊試圖說動她,「他讓你伺候孤,且孤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這難道是把你當人看了?孤養的狸奴還不捨得它去向他人搖尾乞憐呢。」他語氣譏諷。
白芷沉默下來,面沉如水地盯著慕容煜,眼裡似乎有糾結之色,就在慕容煜以為她心思有所鬆動之後,她卻憋出一句:「公子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
慕容煜額角一抽,伸手撫了撫,忽然靈光一閃,抬眸盯緊她:「你莫不是喜歡你公子?」
慕容煜認為自己的猜測甚有可能,雖同為男子,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江懷謹容貌生得不凡,與記憶中他的母親有七八分相像。能讓皇帝魂牽夢繞,不惜爭奪臣妻的女子可想而知其容貌之佳。
且江懷謹生了一雙桃花眼,看人時就算無情也會給人一股情深的感覺,這樣的男子很容易贏得女子芳心,白芷雖不懂情愛,但喜歡不自知卻也正常,興許還會將喜歡誤認為是忠誠。
慕容煜不明白自己為何要細想這些事情,而且想得心中添堵,她喜歡誰與他何干?
喜歡公子?白芷是愣了好片刻,才去想這件事,然後贊同地點了點頭,「我是挺喜歡公子的。」除了執行任務之時,其餘時間公子從不管她去做什麼,哪怕她上房拆瓦,偷偷將他的友人揍一頓,公子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見。公子還很有錢,出手很闊綽,公子的書房裡有一箱籠,書下頭全是碎銀,她沒銀子里就會從裡面拿,公子也不管她,那箱籠就像是個聚寶盆,不管她怎麼拿都拿不空,所以在吃喝上,她從來沒有發過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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