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他可能是緊張吧，腰板挺得這麼直。

印舟心裡笑了笑，這樣也行。

於是不再試圖推他，就著這個姿勢，用大拇指輕輕按住顧青修的下巴，目光落到人家唇上。

吻戲，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這一場還只是貼貼，簡直太簡單不過了。

但畢竟對方是個alpha，印舟說是不介意，心裡卻有一點點其他想法，特別是對面的是顧青修。

顧青修，無數omega心中的夢中情A，還從來沒有過omega，雖然說就算這樣也不代表對方從來沒有接過吻，但是印舟還是有種即將褻瀆所有人夢中情人的感覺。

褻瀆？印舟自個兒都笑了，這可是顧青修。

對面的alpha見他忽然笑起來，便問：「笑什麼？」

印舟笑著搖搖頭：「我只是在檢討。」

「檢討什麼？」

印舟眼帘半合，湊過去，輕輕貼在顧青修的嘴唇上。

如同他想像的那樣，顧青修的嘴唇是熱的，也是軟的。

四唇相貼，卻無人呼吸，互相仿佛全身心都在感受對方帶來的觸感。

過了好一會兒，印舟微微後退，看著顧青修，回答他之前的問題：

「檢討自己，居然也有alpha的劣根性。」

顧青修喉結輕輕一滾，沾了印舟一點體溫的唇微啟：「說說看。」

嗓音帶著磁性和沙啞，「看」字最後的鼻音宛如落在印舟耳膜上的石子，細細地擦過。

帶起一股微小的震動。

「不過是一個吻，可能連吻都算不上，我也有一瞬間把你當成了我的所有物，顧老師，別見怪啊，我是第一次當alpha。」

顧青修的眼帘微微一顫。

這一刻，印舟拇指輕輕蹭了蹭顧青修下巴，居高臨下的目光帶著alpha特有的強勢感，他似乎覺得這樣挺有意思，眸光一轉，壓低了聲音，說：

「顧老師，把嘴巴張開。」

顧青修呼吸一滯，手臂上青筋跳了跳，似乎躍躍欲試地想做點什麼。

但最終，一切動作都被alpha壓了下去，只是用一雙幽潭般的眼眸盯著印舟。

印舟餘光看到他手臂動了動，勾起嘴角，像只步步逼近的獵豹，拋下最後一個誘餌：「你見過別人是閉著嘴巴進行人工呼吸的嗎？」

「……」

這是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於是顧青修嘴唇微動，終於如印舟所願，緩緩開啟。

印舟沒注意的是，顧青修也在看著他的嘴唇，他的嘴唇跟著下方的alpha一起打開，雪白皓齒露出一角，引導別人的同時，他自己也露出了誘惑之相。

甚至急不可耐地舔了舔內側尖牙，舌頭在口腔里一閃而過，顧青修的目光從他嘴上移到他的眼睛。

隨後印舟俯身，將自己的唇印到了顧青修唇上，一直保持這個姿勢。

唇瓣微潤，上面極其微少的信息素讓兩名alpha心底都激起淡淡的戰慄感，不過已經比最開始兩人嘗試接觸的時候好了很多。

印舟更是沒怎麼排斥。

而顧青修，兩人都沒發現，他的手不知何時扶上了印舟的側腰。

就這樣持續了許久，等到兩人都開始用鼻子呼吸，交纏的呼吸碰到對方臉頰，顧青修才用眼神示意了印舟一下。

印舟眼神一閃，微微直起腰，顧青修以為他打算離開了，哪知道在離開的前一刻，一根柔軟的舌頭伸過來，飛快舔了下顧青修嘴唇內側。

甚至碰到了顧青修的牙齒。

顧青修瞳孔驟然一縮，沒來得及放開印舟側腰的手一個用力，將人狠狠往下按。

猝不及防下印舟被他壓得單膝跪在沙發前，可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因為他的所有感官都被舌尖「偷來」的信息素奪去了全部注意力。

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那是切切實實的唾液，印舟眼睛失神片刻，感覺自己沉入了一片密林之中。

被一片濃郁的氣息包圍。

帶著土地的微腥，草木的清爽，還有空氣中潮濕的水汽，一切的一切構成了360度全方位無死角的包裹，將印舟牢牢鎖在其中。

像是在鼻端，又更像從身體內部感知到的氣味。

那是顧青修的信息素味道，源自大自然的，林間白霧的味道。

那點唾液極其強勢地入侵了印舟的嗅覺，甚至直接從味蕾處侵入，沉入他的體內，印舟體會到了顧青修信息素有多霸道，只覺得自己一呼一吸間都是這個味。

就像一個個小小的煙花，毫無客人的自覺，直接在印舟的體內炸開。

印舟自己的信息素本能地抵擋，將顧青修的信息素包裹起來，碾壓，揉碎，化解。

紅酒的味道無意識地釋放出來。

顧青修雙腿微微分開，印舟就跪在他兩腿間，而他單手掌住印舟側頸，大拇指抵著他下頜往上一頂，將印舟的頭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