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以後老楊的性子更加外放，印舟的話觸動了他的某個點，情緒也起來了，身體一晃一把搭上印舟肩膀，把身體重量壓過來。

印舟只能扶住了他。

「你別看老於跟顧青修蠻熟的，但人人心裡都有數，老於心裡也有數，顧……顧青修不是我們能真正攀上關係的，而且他看著好說話好相處，可越是這樣的，越難得到他的青睞。不過，你就不一樣啦嘿嘿嘿……」

老楊比他想像的還醉，身上除了酒味，還有溢出來的信息素的味道，本人卻毫無察覺似的，大咧咧地自以為壓低了聲音地說話。

印舟本來因為老楊身上的信息素感到非常不適，正忍著把人推開的衝動，聽到最後一句，側頭道：「我不一樣？」

「是啊，你不一樣，我和老於都覺得，顧老師挺欣賞你，你在《梟雄》的戲份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殺青了吧，你啊努努力，跟他打好關係，他漏點手裡的資源給你，就能幫你在娛樂圈站穩腳跟呢，就不用蹉跎到四十多歲還一事無成……」

喝了酒的楊老師比平時要多愁善感啊，印舟掃了眼跳躍的電梯樓層，饒有興趣地問：「您說說，我能怎麼跟他打好關係？照你說的，我們普通演員很難得到顧老師的青睞。」

他沒想著能聽到些什麼真正有用的建議，只是無聊兼有關顧青修才略有興趣地聽一耳朵，沒想到老楊忽然話鋒一轉。

「印舟啊，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圈子裡有些alpha就喜歡搞alpha，對！你沒聽錯，就是有這種人，他們倒也不是AA戀，跟那沒關係，他們就是變態！就喜歡看到alpha被折辱的樣子。你這樣的長相，在某些人眼裡可香著呢，得小心啊，我不是說顧老師就是這種人，他，他跟那些噁心的傻逼不一樣，那些人仗著有權有勢有資源就……所以我提醒你一下，印舟啊，你比我幸運多了，真的……」

印舟：「？」

他聽出了弦外之音，再次仔細看了老楊一眼。

老楊已經四十多歲了，蓄著鬍子，看著好像蠻糙漢，演的也是粗糙的將軍一類的角色。

但實際上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眼尾微微上鉤，是雙很好看的丹鳳眼，因為醉酒，眼裡泛著一點水光，如果忽略臉上略顯粗糙的鬍子，其實他的長相也是偏漂亮的那種，特別是喝了酒，眼睛會勾魂。

他口中的事情或許……

就在這時，電梯「叮」的一聲打開，印舟先是低下頭，正要把老楊扶進去就聽到有人說：「印舟？」

印舟抬頭一看，是老於。

老於看到印舟後先是一怔，立刻走出來把老楊扶過來：「哎呦你還真出來了。」

說完沖印舟抱歉地說：「他醉了抱歉啊，我本來已經把他送回房間了，他自己又爬了起來，幸好我沒放心上來看他一眼，不然還不知道他要跑哪裡去。」

原來是這樣，印舟道：「沒關係，我幫你把楊老師送回去吧。」

老於本來想說不用，但老楊看到他以後立刻興奮地拉著他要繼續去喝第二輪酒，一個喝醉的alpha不太好控制，便同意了。

兩人扶著老楊回到他的房間，把人放到床上。

印舟正要離開，聽到老於在後面喊他：「印舟，呃，剛剛老楊沒說什麼醉話吧？他喝醉了喜歡胡說八道，哈哈哈老大不小了還在年輕人面前發酒瘋，別介意啊別介意。」

印舟回頭，看清了老於臉上一閃而過的猶豫。

他一挑眉，笑笑道：「沒事，楊老師就是叫我一起去喝酒。」

老於點點頭：「這樣，好，謝謝你了，那不打擾你了，我留在這裡照顧他一下。」

「嗯，那我先走了，不用送了我自己出去就行。」

印舟離開前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老楊躺在床上還不忘掙紮起來要去喝酒，老於壓著他給他脫鞋子，脫完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老楊就不動了，乖乖躺了回去，閉上眼睛無意識地抓住了老於的手，蜷起身體把老於的手按在額頭上。

印舟關上門的前一刻，似乎聽到了一聲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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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樓，顧青修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穿著T恤短褲拖鞋，拿著劇本的印舟。

印舟沖他一笑：「晚上好啊，顧老師。」

顧青修往旁邊讓了讓：「進來吧。」

印舟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顧青修表情微凝，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低聲說：「你身上什麼味道？」

印舟一愣，反應過來：「哦，剛剛碰到喝醉的楊老師了，我和於老師把他送回房間，蹭到了吧。」

他想起老楊的話，道：「你討厭酒味？但我的信息素味道就是紅酒，你不會也……」

顧青修打斷他：「我沒說討厭，你身上還有別人信息素的味道。」

「也是楊老師的信息素，他喝醉了嘛，不過我說你鼻子真的太靈了吧，呃……你這是要？」

顧青修關上房門往裡面走：「給你拿信息素消除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