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

雖然但是，黎川倒沒有因為印舟跟他說話不客氣而敵視印舟。

他現在看不順眼他，其實是因為那天晚上印舟對宋雲不客氣。

即便那是誤會。

「不對吧，劇里最讓人頭疼的是你吧。」黎川不甘示弱地說。

《濃霧》里雖然講的是三個人的故事, 但最核心的角色其實是印舟飾演的白襄。

白襄雖然是個omega，似乎是三人里最弱的，但其實不然, 他武功僅次於alpha屈仞, 而且是三個人中的領導者, 主心骨，他的變化會帶動另外兩個人, 是讓三人關係發生改變的關鍵。

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這個悲劇故事。

他是源頭。

印舟：「但我有人寵著啊。」

他半真半假地看向顧青修：「是吧顧老師。」

顧青修挑了挑眉, 嘴角輕輕抿起一個小弧度。

黎川：「……」

他無言以對, 然後就看到顧青修幅度很小地主動撞了撞印舟的膝蓋。

印舟一頓，忽然傾身單手搭上顧青修的肩膀，和顧青修湊到一起，對著黎川微笑道：「沒關係，我和顧老師會一起寵著你的。」

黎川：「……」

黎川瞪著他, 入戲太深了吧, 誰要你寵啊！

但這話說出來，萬一印舟說他指的是角色，他又得無話可說。

黎川只能把話咽下去, 瞅了兩人兩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顧青修沒有和印舟一起側過臉來看著他，目光反而落在印舟側臉上，沉靜的，專注的，黎川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一個alpha有什麼好看的。

而且兩個人距離很近，近到印舟把頭就這么正回去的話，恐怕兩人會直接碰到……

這是一種……黎川本人私下裡不太能接受的過近距離。當然，除了和自己喜歡的人。

所以說是印舟這個人沒什麼邊界感距離感，還是他們關係已經到這種程度了？

又或者是印舟故意想和顧青修拉近距離？

黎川不太清楚，但應該不是第三個原因，畢竟那天晚上顧青修還幫了印舟。

就在他想看清顧青修那是什麼眼神的時候，印舟放開了顧青修坐了回去。

顧青修也收回視線，淡淡道：「開始對台詞吧。」

他一開口，另外兩人都沒再說什麼，正經開始對戲。

從頭到尾對完一遍台詞以後，其他人也到了。

印舟從小沙發上站起身，對顧青修說：「他們來了，我們過去坐吧。」

顧青修：「嗯。」

黎川慢吞吞地從小矮凳上起來，看著他倆並肩的背影，正想著什麼，忽然看見宋雲從門口進來，立刻顧不上他倆了，大步走了過去。

走到宋雲身邊，又因為現場太多人，他想說的話又憋了回去，被指引著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身邊坐著印舟。

說實話，黎川之前其實內心是有點看不上印舟的。

他看過印舟的劇，在他心裡印舟就是個演過好幾部垃圾偶像劇的流量花瓶，之後雖然看了《地平線》，也被《地平線》里他塑造的宿輕驚艷了一把，但由於差距過大，黎川總覺得那都是導演的功勞。

《梟雄》也是，有導演林與明和影帝顧青修帶著飛，只要他不是一塊真正的爛泥，不至於這樣都扶不起來。

直到這次劇本圍讀，他發現印舟還真不是，就看他和顧青修導演編劇等人討論角色討論劇情的樣子就知道，不可能是花瓶。

結束的時候，宋雲叫住三位主演，對黎川說：「黎川經驗不太夠，但這個角色和你適配度很高，你不用太過擔心，好好琢磨，平時和另外兩位主演多多交流熟悉，可以演好。」

不知道為什麼，宋雲這個「和你適配度很高」的話讓黎川想起印舟在會議之前說的「熊孩子」。

他扯了扯嘴角：「宋導，你說我和段雎適配度很高的意思是……」

宋雲說：「你們性格有時候挺像的，都比較熊。」

黎川：「？？！」

他哪裡熊了！到底哪裡熊了！

黎川簡直要懷疑人生。

旁邊的印舟還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肩膀。

「宋導！」黎川有點氣急敗壞又有點委屈，平時和宋雲相處的時候他從來也沒表現出任性妄為的一面啊，怎麼在宋雲眼裡他就……

而這時候宋雲噗地笑出來：「哈哈哈逗你呢，我意思是你倆性格里都有莽撞的一面，這一點上挺像的。」

黎川：「……」

莽撞……好吧，他在外人眼裡確實莽撞，不管是從偶像到職業歌手這一路的風風雨雨，還是他突然跑來演戲，從這點上看確實有點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