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仞按住白襄的肩膀，阻止他繼續靠近，道：「你真的要這樣？」

「嗯，你不願意嗎？我自然不會逼迫你，讓一個alpha做這種事情確實難為你了。」

說是這樣說，他卻沒有起來。

白襄原本白得像紙一樣的臉色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有些發紅，之前中的毒還是對他有了些影響，但白襄對這種東西熟悉得很，不再像以前那樣抗拒，而是微微眯起眼睛，反而把那東西當成了「助興」的酒。

半合雙眸間，還真的有點微醺的感覺。

「我怎麼會……不願意幫你。」屈仞不敢多看此時的他，略略移開目光，手扣著白襄的手腕。看著是想阻止白襄進一步靠近，可偏偏一點也沒有要把他的手拿開的想法。

「毒呢，沒事了？」他有點沒話找話，反而顯得有點緊張慌亂了。

「那點毒算得了什麼，你不是知道的嗎？就這麼點量，誰吃誰還不知道呢。」

屈仞：「……」

他口中的就這麼點量其實已經能讓好幾個普通的omega備受折磨不得解脫了。

「那你先起來。」

白襄拒絕：「不，就這樣，信息素上是你壓制我，還不准我現在壓著你了？」

屈仞照例無法反駁。

他和段雎不一樣，認識白襄認識得早，見過白襄的很多樣子，但即便如此，現在這樣也是沒見過的。

「如果等會兒出現問題，你一定不要逞強，直接叫我停下來，知道嗎，不然真的引出你的發情期，那就太危險了。」

白襄卻挑了挑眉：「不要逞強？那可能有點難，我不逞強的話可能都活不到今日。」

屈仞一噎，下一刻，凝固的表情緩緩變淡，眼睛裡透出細微的疼痛來，但很快也被他掩蓋過去。

他無奈地苦笑道：「那你是不是對我太信任了些，我不管怎麼說，也是個alpha，何況……」

他沒有說下去，只是深深看了白襄一眼。

白襄眼睛深處閃了閃，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我會幫你。」屈仞說。

白襄嘴角彎了彎，張嘴剛要說點什麼，忽然，一股極其具有壓迫感的alpha信息素陡然將他整個人裹住，白襄悶哼了一聲，撐著屈仞的手臂一彎，差點摔下去。

屈仞終於還是堵回了他的一句話。

屈仞已經準備好接住他，他這一下沒有留手，因為他知道別的alpha更不會留手，也不會給他機會讓他做好準備。

可他沒想到白襄竟然抗住了。

片場裡，《濃霧》劇組的所有人第一次聞到了顧青修的信息素味道，即便他們都提前打了阻隔劑，但頂級alpha信息素的壓迫力還是隱隱傳來。

不少人都和自己身邊的人相視一眼，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黎川先是被顧青修的信息素給嚇了一跳，身為高級別的alpha，他很清楚地知道這樣強度的信息素代表了什麼，就算是他，近距離面對顧青修這樣的信息素攻勢也很難保持冷靜。

那印舟……

他壓低聲音詫異地對陳遠童說：「顧老師這是太入戲了嗎，就算需要釋放信息素增加實感，也不用釋放這麼多吧，這哪個對手演員接得住啊？」

陳遠童也緊緊皺起了眉，聞言卻說：「印舟。」

「什麼？」

「你不是問哪個對手演員接得住嗎，印舟就接得住。」

「什麼！」

黎川看過去，印舟還騎在顧青修身上。

為了追求真實感，追求最大程度的還原，印舟就像電影裡的那樣，需要壓制住本能，不讓自己的信息素出來保護自己。

這樣宛如一個人赤身裸體地用自己外露的皮膚去抵禦嚴寒，這哪能夠！

印舟渾身發著抖，身上刻意弄上去的水已經不再溫暖，風吹過的時候宛如將他整個人貫穿。

他明顯狀態非常不好。

可導演沒有喊停，聚精會神地盯著監視屏，兩位演員也在身體逐漸發冷的條件下繼續拍戲。

黎川這才明白印舟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的白襄就像他現在一樣，難受，但死死撐著，而且必須撐著，不管是白襄還是印舟本人，都不是會輕易認輸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