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舟瞥了他一眼，口氣不冷不淡：「那就請下單，您隨意。」

即便他警告過了，這人似乎還是沒有收斂的意思，還當著其他人的面這樣。

一旁的穆齊臉色沉了沉。

就在這時，一道無比強勢的信息素忽然降臨在片場中，如深海驟臨，將空氣中各種工作人員沒來得及處理消解的信息素吞沒殆盡。

所有人，特別是alpha演員們都精神一震，整個人一激靈。

這股信息素雖然強大，但對他們沒多少敵意，反而是警醒意味更重。

那十幾個因為釋放信息素和接觸別人信息素過多而略顯浮躁的心在這樣的信息素下冷靜了下來。

其他人更是只能聞到他信息素的味道，和一點點來自於頂級alpha的壓迫力，並不難受也不覺得冒犯。

「各位辛苦了，看大家狀態不太穩定，用了一下信息素，冒犯了。」

他這一下比工作人員吭哧吭哧用信息素消解劑來消除信息素要快多了，因此沒人覺得不好，反而覺得這簡直太棒了。

除了柳問均。

第177章 過渡章

和其他人不同, 柳問均臉色僵了僵，原本還算輕鬆怡然的表情變得不自然起來。

印舟則眉頭舒展開, 任由顧青修幫他把身上的信息素去除，然後感覺到顧青修的信息素跟他親密地貼貼，柔和的信息素拂過他的臉頰。

他們在林中拍攝，原本屬於樹林的味道早就被各種信息素占領，但此時林間白霧的信息素一放，大家瞬間感覺回歸了大自然, 說不出的清爽。

唯一可惜的是顧青修的信息素只盪開了幾秒，非常克制，甚至很多人都沒完全反應過來, 那股味道就消失了。

仿佛真的只是幫忙「清個場」。

「啊, 剛剛！」有人後知後覺地道。

「是顧導的信息素！」

執行導演喊：「哈哈謝了顧導, 一點都不冒犯，你看他們, 恨不得讓你繼續呢。」

一陣鬨笑聲響起。

顧青修沒什麼表示，眸光略過全場, 低頭繼續審鏡頭去了, 似乎真的只是覺得片場太亂順手幫個忙，對這之後無數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仿佛毫無察覺。

在場的alpha和omega工作人員都是打過抑制劑的，感受到的壓迫感並不強，只有一點點。但演員們是沒有打的，那十幾個alpha卻沒有因此變得更加暴躁, 頂級alpha的信息素對他們來說級別太高, 反而將他們內心的煩躁暴戾給強壓了下去。

甚至沒升起點反抗之心。

「哎呦，這可真的要謝謝顧導了，你們的信息素我聞了一天, 都要吐了。」因為類似的感受，他們又走到了一起閒聊。

「哈哈哈你是想吐？我也是越看你們越不爽，不過都是信息素的錯，我不會真的打你們的。」小隊隊長笑著說。

「話說原來顧導真的是頂級alpha啊，我之前一直沒有實感。」

「沒有實感？不會吧，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很頂啊。」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從來沒見過頂級alpha，原來頂級alpha釋放信息素是這樣的感覺，怪不得古時候級別越高的alpha越能當領袖。」

……

印舟身上鬆快以後，舒舒服服地坐下休息，穆齊也拖了椅子過來坐。

倒是柳問均，一直在他旁邊站著，也不吭聲。

穆齊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表情有異，便問：「柳總？」

柳問均眼中閃過一絲晦暗，看向某個地方，盯了好一會兒才轉回來：「嗯？沒什麼。」

穆齊覺得他剛剛那個眼神很不友好，但……是對誰的？

身為alpha，他敏銳地感覺到了柳問均那一眼的敵意。

穆齊便順著柳問均的視線找過去，好像是……顧導的位置？

難道是因為顧導的信息素？但只是信息素的話好像也不至於，而且他覺得顧導的信息素挺收斂的。

穆齊看了看印舟，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今天的戲一直拍到了晚上九點，等顧青修說出那句「今天就到這裡，辛苦大家了，好好休息」的時候，很多人都長吁一口氣。

秋天的夜晚已經有些涼了，但片場內因為各種大燈各種設備，倒是還有些熱。

印舟揉了揉額頭，今天的戲份對他來說不算難，但也有一點疲憊，加上昨晚睡得不算很好，現在就很想去洗個澡躺到床上去。

轉身打算去換衣服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了柳問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