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樓梯上的時候,身後還在不斷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不知道是又有什麼東西遭到了「迫害」。
沒關係的,阿瑞斯·米爾, 一切都還有挽救的餘地。
魔王努力地給自己鼓勁。
只要把惹麻煩的撒爾,和與他莫名其妙糾纏起來的魔法師上司一起丟回深淵就好了。
沒錯,就是這樣。
首先需要把撒爾的行李丟出去,順便再拿把刀。
嗯,塞西還在家裡不能使用魔力,所以要拿一把長一點的刀。
最好是可以一刀下去砍死兩個人那種。
阿瑞斯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氣暈了頭的時候,臉頰和眼底都紅紅的,胸膛起伏著,呼吸變得急促,行為動作都少了幾分邏輯,還要努力做出面無表情平靜穩重的樣子,有多麼容易令人在心生憐惜的同時,又忍不住染上笑意。
至少天使長大人是這樣的。
亞德西莫同樣討厭著這些破壞他的美好生活的「意外情況」,但與魔王陛下不同的是,天使長更加無情和理性,蔚藍色的眸子精確地捕捉了家裡所有的損失,甚至還拿出了紙筆記錄,隨時準備等這兩個瘋子打夠之後,冷靜地遞過去加倍索賠的帳單。
當然比起這個,還是伴侶的動向更加得令人在意。
亞德西莫很快就發現了阿瑞斯的舉動,只是瞟上一眼,都感覺自己的小伴侶快要氣得冒煙了,連忙追上去幫他滅火。
「怎麼了寶貝,別走太快,不要摔倒了。」亞德西莫聲音含著笑意,將冷著一張臉悶頭往前走的伴侶拉住。
在觸碰到他的同時,將自己的體溫下降了一些,維持在一個有些微涼卻並不會過分冰冷的程度上,能夠讓氣得渾身發燙的伴侶舒服一點,「恐嚇」他說:「好了好了,我們不生氣,聽說生氣的人會老得更快。」
魔王根本不擔心變老,畢竟他擁有世上最漫長的生命。
但阿瑞斯聞言,卻停住了腳步,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紫羅蘭色的眸子很慢地眨了一下,忽然抿住唇轉過身來說:「那塞西也不要生氣。」
「……我不生氣。」亞德西莫很了解自己的伴侶,知道他在想什麼,有些懊惱自己舉了個不太恰當的例子。
但又忍不住因為伴侶的關心而心底發燙,聲音都下意識地放軟了一點:「阿瑞斯,寶貝,我們都要每天開心,要一起度過很多很多個日夜。」
聰明博學的塞西教授在表達愛意時,口中自然而然吐露出來的,也同樣是簡單直白的詞句。
但大多數的時候,反而就是這樣簡單滾燙的字詞,才是平凡普通生活中最讓人心動的瞬間。
天使長和魔王陛下在這對視的一秒鐘,腦海裡面都閃過了許多念頭,一個在認真思考著偷一碗神池的水液騙伴侶喝下的可能性,一個則已經開始規劃從深淵「前輩」們的手中搶點能給人類延長壽命的寶物的步驟。
思緒幾經流轉,雖然誰都想像不到對方的想法,但竟然還能出奇地一致。
並且默契地得出一個共識:「先把家裡這兩個麻煩解決再說。」
撒爾的身上被魔王提前放置了標記,不敢在他的寶貝伴侶面前使用魔力,只能兇狠地使用自己以前最瞧不上的「肉搏」方式。
但因為長期呆在深淵裡,魔都快長蘑菇了,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只練就了一點沒有什麼用的罵架技能。
而大魔法師維拉更是完全沒有點亮任何與打架有關的技能點,失去了魔杖(被聰明的阿瑞斯收起來了),各種咒語魔法看著架勢大其實傷害值基本為零,往往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被撒爾搞出火氣來之後,也擼起袖子陰沉沉地就跟著衝上去。
兩人看上去一個比一個凶,但在僅靠生理層面的攻擊上,卻一個比一個菜,完全就是菜雞互啄的狀態,受傷的只有魔王家裡的各種可憐裝飾物。
最後,還是前前前任魔王,來自深淵的撒爾先生略勝一籌,他漂亮的長髮已經完全散了下來,亂糟糟地披散在肩頭,仗著自己更高一些,將小個子的魔法師用力地壓在了身下,一隻手掐住維拉的脖子,一隻手按住維拉的胸膛。
偽裝成了栗色的眸子,因為憤怒而微微地泛著一點紅,用力地瞪著身下的「仇敵」,殷紅的嘴唇打開,兇狠地說:「該死的維拉,你服不服!」
實在是一場暢快而漂亮的戰鬥,撒爾是這樣誇獎自己的,一下子就覺得在深淵的蟄伏都有意義了起來。
逼迫曾經的死敵認錯,讓他狼狽不堪,怨恨痛苦,但又在強大的撒爾大人的壓迫下,無可奈何地低頭什麼的事情……
「我……我服氣……」一道夾帶著哭腔和委屈,但又莫名其妙輕喘著氣的細軟聲音響起。
撒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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