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不拔他就會一直承受折磨,直到神魂潰散,灰飛煙滅,拔了可能當場就會死。”
臨照人一針見血指出:“動手的人是開城門後進入蕖仙澤的普通百姓?”
鳳青爍沉重點頭,並不意外他能夠猜出來。
蕖仙澤有防禦大陣覆蓋,可阻擋修士入城,這種交戰的要緊關頭肯定不可能隨便放不認識的修士進城,就是認識的都可能被攔住。鳳家傾巢而出,也就只有景燕珩能算是個主事人,少年人的聰慧在這種時候可能會不夠用,一時不慎著道。
一個靈龜馱著涼亭從天而降,在三人面前停下。
鳳青爍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兩位是我鳳家的貴客,招待簡陋,還請見諒。”
顯然剛才停下站在這裡是專門等這個龜車的。
三人一起上了龜車,姜白雨和臨照人坐一起,鳳青爍坐一邊。
姜白雨提出疑問:“普通人如何使用滅神針這樣的暗器偷襲景學弟?”
就算假設對方是直接抓著滅神針刺的景燕珩,身邊一圈護衛不是擺設,他自己也不是柔弱貴公子,隨便一躲就能讓偷襲落空。
如果愚蠢到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開城門接納所有難民,就另當別論了。到時候只要煽動一群人起鬨叫囂,讓鳳家給個交代,完全有機會衝到景燕珩身側,趁著他和護衛的注意力被別人吸引,冷不丁偷襲。
聞言,鳳青爍苦笑,“阿珩心善,不忍將難民關在城牆外頭。這種時候老弱婦孺總是格外弱勢,特別是帶孩子的婦人,最是可憐,也最不容易引起警覺。”
“偷襲之人便是抱著個孩子混進來,阿珩看那孩子可憐,一直哭個不停,以為是受了驚嚇。小孩子受驚容易發熱,一個不好還可能熬不住沒了。查了婦人沒有問題,沒查孩子,想著才不足周歲的孩子而已,情況還不大好,看大夫要緊。”
“但婦人不肯讓生人靠近,對大夫十分警惕,一靠近就發瘋,歇斯底里的大鬧。阿珩看不下去,上前安撫。他還算機警,專門劃了一塊地方安置難民,有大夫給傷員看診,還分發吃的用的,臨時搭了屋子,周圍有莊子的人看守,井然有序。除了不讓和蕖仙澤的百姓隨意接觸,吃食衣物檢查過沒問題都可以送入。既安撫了難民的情緒,也安撫了蕖仙澤的百姓。”
“誰知道那婦人居然把滅神針藏在細小竹筒中,塞到孩子肚臍里,偷偷夾帶入城。正是因為疼痛難忍,孩子才會一直啼哭不止,惹人注意。趁著阿珩靠近,婦人忽然發難,滅神針直接刺入他體內造成重創。”
“護衛大驚失色,立即拿下婦人,帶著阿珩回翠鳴山莊。經過審問,那婦人承認是受到別人指使,對方承諾她,只要辦成此事就把她的孩子收入仙門,成為仙門弟子。那根滅神針經過特別處理,只要念動咒語就能催動,不需要靈力。”
“底下人果斷嚴格篩查進城的難民,果然又找出偷偷夾帶物品的。”鳳青爍表情變得古怪起來,想說,又髒嘴,不知道該如何描述的糾結尷尬,臉皮狠狠抽一下。
他捏了捏睛明穴,艱難委婉道:“也是藏在細小竹筒,塞到自己後面帶進來……”
姜白雨:“啊?”
秒懂的感覺誰懂啊!
臨照人面不改色,“蕖仙澤這麼戒備是怎麼回事?”
鳳青爍果然跟著轉移話題,隱隱鬆口氣,“眾目睽睽之下發生這種事情,不光底下的人慌了,難民也慌了。特別是看到莊子裡的人又從他們當中抓出一個,非常害怕,裡面有人一煽動,更加慌了。”
“很快兩邊就起了衝突。難民喊著讓鳳家給個交代,鳳家自己犯了事連累他們,現在把人騙進來,是想做什麼?情緒激動,喊的響亮,把周圍其他百姓吸引過來,還以為鳳家真的要對這些人怎麼樣。”
“護衛夾在中間,本就因為阿珩的事慌了神,他們這樣一鬧,更加緊繃,果斷動手驅趕,強行鎮壓騷亂。”
“我們回來的時候,一堆人堵在翠鳴山莊前想闖進去。”
想起當時的場景,鳳青爍面色就不好,“我鳳家與人為善,倒是成了他們眼裡的好欺負。”
“當場殺了鬧事的領頭人,其他的全部抓了關起來。敢跑到山莊前鬧事,若非我們鳳家是修仙家族,莊子有陣法保護,底下人也有手段,普通家族興許已經被他們闖進去。一群瘋了神橫衝直撞的男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他的聲音一下子消失,嘴唇繃緊,抿的筆直筆直。
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姜白雨也懂。
翠鳴山莊不是普通莊子,但鬧到山莊前的人未必沒有這個意思,他們只是沒能衝進去而已。
不能因為他們沒有得逞就認為沒事,這種行為完全就是已經撕破臉。
鳳家修士拼死拼活打贏回家看到這種場景,身上的血氣和煞氣都還沒有褪呢。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這怎麼敢的,但現實有時候就是這麼離譜荒謬。只能說就連蕖仙澤的普通百姓都知道翠鳴山莊現在有多麼防備空虛,只能讓一個少年出來作主事人,代表鳳家發號施令。
景燕珩還給底下人安排了任務,人手又分散了。
之後他中了滅神針生死不明,可不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拼一拼,說不定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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