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點聲……嚇到你師弟了……”島主眼光一瞥,艱難擠出幾個字,似乎完全不將自己現在的處境放在眼裡,擺爛。
噴薄的殺氣一頓,臨照人注意到站在樹旁躊躇不前的姜白雨,面上兇狠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起,眼神暴虐戾氣,重重一頓,這些負面情緒如陽光下的冰雪迅速消散,化成沉靜的水。
鬆開扼住島主的手,任由他滑落,狼狽摔在地面。
臨照人冷冷道:“你們兢兢業業給仙庭當走狗,甚至對同胞痛下毒手,可曾想過今天?”
島主咳嗽一聲,“本就是賭,最糟糕的結果不外乎大家全都死。玉衡宗註定要滅門,不是我們動手,就是仙庭動手,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仙庭直接點名讓我們滅了玉衡宗?”
臨照人陰著臉,諷刺:“島主苦心潛伏仙庭,看來沒有白費功夫。”
島主不在意,“我曾經以為這是仙庭故意給的考驗,讓我們聯手對付自己人,徹底綁在他們這條船上。背叛者放在哪裡都不受歡迎,邁出這步路,就沒有後悔藥。”
“他們對玉衡宗很在意,那天甚至派出他們的人,以仙庭的力量,就算沒有我們,玉衡宗也註定會成為歷史。”
“現在看到你,我好像終於明白什麼。”
島主看臨照人的眼神變得奇怪起來,“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死了嗎?現在不但重新活過來,看起來還過的蠻不錯,跟師弟兩個人卿卿我我,脾氣都比以前好多了。”
“玉衡宗的倖存弟子會跟你離心,和你自己脫不開關係,驟然痛失宗門讓你性情大變,變得偏激孤僻,也變得難以溝通。宗門培養了他們,你這個親傳弟子可沒給他們什麼,還要忍受你的臭脾氣,聽你理所當然的發號施令。”
“最後會眾叛親離,就是因為你過於剛直偏激,不懂人心。”
島主瞥一眼姜白雨,“現在這個師弟是你代自己師父收的?看起來真蠢。”
姜白雨額頭暴青筋,“老兔子你會不會說話!”
咔嚓一聲,折斷根樹枝,破口大罵:“信不信我拿它捅你菊花!”
島主哦一聲,打出暴擊:“褲子收拾乾淨了?不會偷偷燒掉吧?”
姜白雨確實有過這種念頭,忍住了,被島主指出來,又有種公開處刑的感覺。
破防使人暴跳,咬牙切齒:“師兄,把傀儡針給他重新紮上吧,讓他跪下來給我舔鞋底!”
島主眼睛眨也不眨,“小兔崽子還有的學,傀儡針可不是隨便紮上就行。需要經過複雜的煉製,使用特別的手法給人紮上才有效果,拔了後就徹底廢掉,不能再使。”
說到這裡,一直平淡無波的面色浮現些許複雜之色。
臨照人嘲諷,“連你這個島主都成了別人手底下的傀儡,你那些門人弟子下場不會比你更好。”
島主沉默了。
片刻後,長長嘆一口氣,“你說的對。連我都是這個下場,他們沒有我這樣的劍術造詣,這些年裡恐怕沒幾個能活下來。都是因為我這個島主的錯誤決定,賠上他們的性命。”
“我做過最糟糕的假設,事情變成這樣,果然無法平靜的接受一切。”
“小子,你恨我是應該的。”
“玉衡宗沒有錯,錯的是我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仙庭。”
島主語氣寂寥,眼睛閉了閉,“你把我喚醒,應該還有別的目的吧?”
臨照人沒有回答,伸手粗暴提起他的衣襟,對姜白雨道:“我們回書院。”
姜白雨快步走過來,“要把他送給院長?”
臨照人點點頭。
姜白雨的步伐卻是遲疑。
島主的眼神飄過來,眨也不眨,吃瓜的味道不要太濃。
這個該死的老兔子,可真有閒情逸緻!
姜白雨在心底暗罵。
“那個……本尊還在書院……?”
臨照人奇怪的看他一眼,點頭。
姜白雨不想回去了,看到一大一小同框,會勾起他的記憶。
短時間裡都不想看到這一幕呢。
島主笑出聲,忽然一聲悶哼,臨照人踹了他一腳,讓他把笑咽回去。
反倒把姜白雨的逆反心理刺激出來,畏畏縮縮可不是他的性格,只要自己不尷尬,就沒有什麼能打倒他!
姜白雨挺起胸膛,踩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面不改色道:“走吧,我們回去。”
出來一趟什麼都沒玩成,書院要是不趕人,還不如每天蹲宿舍算了。
兩道靈光向著登仙書院飛去。
島主由臨照人交出去,沒姜白雨什麼事。
他還看見樓玉竹和白賢竹,天冀宗的小師叔披星戴月把人提溜回來,不知道做了什麼,反正肯定沒讓兩人好過,蔫頭耷腦的,讓姜白雨想起自己在玉衡宗當劍修的日子。
被小師叔狠狠訓斥,還操練了吧,說不定布置了作業,勒令兩人限時完成呢。
書院管不住他們,小師叔親手管。
務必要讓他們倆感受到在宗門裡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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