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嬌嬌公主驚呼,在傾斜的地面上根本站不穩,失去平衡重重倒向一邊, 隨著慣性的力量即將撞到牆壁。
姜白雨伸手抓她飛起的衣袖, 只聽見嘶啦一聲響, 輕薄柔軟的衣料裂了,立即變為抓住對方的手腕。
皇宮沒有繼續傾斜,險險停住。
危險暫時解除,姜白雨鬆開手, 仰頭望了望仙庭使者撞出的大窟窿。
外頭戰鬥的波動十分激烈, 昌華元君對戰仙庭使者,其他人對付皇宮禁軍, 猶如綻放的煙花,此起彼伏。
從修為上來說,這位來自仙庭的使者並不比烈擎缶展現出的實力強, 他最大的價值是代表仙庭,就算實力不夠強, 烈擎缶照樣要在他面前放低姿態,甚至獻上親生女兒去討好。
這是一種極為卑微的姿態,在服從性測試里也是叫上位者最為滿意的表現之一。
連這樣的屈辱都能忍, 怎麼不算忠心耿耿。
可是烈擎缶真正付出過什麼嗎?
被仙庭使者羞辱踐踏的是他妹妹, 是他女兒啊, 作為兄長以及父親,烈擎缶從頭到尾有真正承失去過什麼嗎?
他的服從表現是通過獻祭血親來展現的, 他的屈辱也是通過血親遭受苦難來展現的。
正是因為從頭到尾不曾有過真正的損失,他才能繼續這樣心安理得,理所當然獻祭血親以達成目的。
代價都是別人替他付了, 剩下就是純然的好處。
仙庭是騎在皇朝之上,是籠罩下界的黑暗陰影,但仙庭之人遠在上界,烈擎缶是唯一的代理人,下界的一切由他做主,又不用經常見仙庭之人。
不管烈擎缶心裡怎麼想,他的實力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些年靠著仙庭把自己養的挺肥。
繼續在下界當代理人,醉生夢死,而不是把握機會通過仙庭爬到上界去,大概是因為後面的路光靠獻祭血親已經走不通,要他親自付出代價才行。
姜白雨收回視線,看一眼嬌嬌公主,整個人呆愣愣,似乎一下子丟了魂。
“你沒有修煉過?”姜白雨問了一聲。
冷不丁被問,還是入侵皇宮的敵人,嬌嬌公主顫了顫,總算回神,垂著頭,下意識擺出溫順的模樣。
“是,嬌嬌並不曾修煉。”
這可真夠荒繆,作為統治下界修士的人皇之女,竟然是個沒有半點修為的普通人。
大概是心有觸動,嬌嬌黯然恍惚,不知不覺說出心裡話:“父皇子女眾多,不討他歡心的在宮裡只是擺設而已。修煉這樣的事沒人傳授,有幾個人能自行領會的。”
她垂淚,嬌軀微顫,越發楚楚動人,“像我這樣的說是公主,實際上只是受寵公主的跟班僕從,有時還不如在父皇寵妃面前得臉的奴婢,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會受到懲罰。”
“今日是我與父皇第一次見面,就連名字……就連名字都是剛取的……”
“嬌嬌……姣姣……”
越說越傷心,聲音嗚咽,
姜白雨:“……”
人無語到極點的時候真的會想笑,就這樣,哪有臉說父母之恩大於天。
姜白雨面無表情,“既然你們不熟,捅了也就捅了,不用放心上。”
嬌嬌公主愣了愣,第一次有人跟她這樣說。
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跟她說,她的父親是至高無上的人皇,她身為女兒必須服從他,崇敬她,不可有一絲的忤逆不滿。就連最受寵的公主的母妃也是這樣告訴自己女兒。
忤逆君父是不可饒恕的大罪,絕不可生出這樣大逆不道的念頭,一點都不行。
可她看著自己瘋瘋癲癲的母親,總覺得不對。
如果父皇是對的,為何母親會這樣?
不知不覺已經滿臉淚痕的少女抬頭,真真切切端詳面前之人,小聲說:“可身為人子總歸是受了父母之恩……”
“他對你能有什麼恩情?就憑那一哆嗦嗎?”姜白雨冷冷道,對烈擎缶拿來道德綁架女兒的條條框框嗤之以鼻。
少女眼睛有了些許亮光,她迫切的,像是尋求不曾見過的知識那般,“人人都說,為人子女有責任義務為父母分憂解難……”
姜白雨:“不熟,不想,告辭。”
替她做了拒絕三連。
少女眼裡的光更加亮,就像得到重新支撐自己的力量。
姜白雨:“別聽那些人騙,他們在替人皇培養新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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