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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陽子才不在意幾個僧人的喜惡,他一手負後,微昂首面向右側方,揮手打出一道光去。

因為出手奇快,僧人們都沒看清那是歧陽子擲出的一枚令牌模樣的法器,數息後,遠處忽得連劈落七八道驚雷,驚得那林中飛禽走獸四散逃竄出來。

不等僧人們問什麼,歧陽子忽得將臉轉回來,莫名其妙開口問了一句古怪的話。

「和尚…都是六根清淨對吧?」

歧陽子之所以被旁人蔑稱是妖道,一則是因為他這仙身的來歷實不算光彩,二則便是因他這毫無章法道理可言的性子與言行。

幾乎是他話音方落,一道詭異的濃霧便以極快的速度颳了過來,臉上被颳得生疼,眼睛也被迷得睜不開,僧人們無奈只能抬手掩面抵擋一二。可等放下手,卻發覺自己已然身處一片渾濁的濃霧之中。

方才迷霧被風吹過來時,同悲是朝歧陽子的方向疾走了幾步的,不過此刻目之所及只有濃霧。試探地向前走了幾步,仍只有濃霧,不見其他人的聲音,他誦了句佛號,不出意料只聽到自己的回音。掌中的舍利散發著淡淡光華,他向前舉起佛珠,當中那顆舍利此刻就像是茫茫黑夜中照亮前路的油燈,將周遭的濁霧驅散了些許,可卻無法自眼前的迷障中脫身。

驚雷劈落時歧陽子那句沒頭沒尾的問話顯然證明了他很清楚接下來要發生什麽,那麼也便證明這迷霧不會輕易危機性命。

思及此,同悲收回前舉的手,將佛珠戴回晚上以僧袍寬袖遮蓋,雙手合十,隨後緩緩閉上雙眼邁開步子。

舍利與佛經驅不掉的迷霧,要麼施術者不在近側或是修為遠高於他們,要麼施術者並無惡意,所謂迷霧不過是肉眼無法看透的障眼法。既然眼前所見皆為虛幻,那麼閉目靜心後心眼所觀才是真實。

同悲腳下走得很穩,他腳步雖緩慢卻沒有半分遲疑。

濁霧之外,一對容貌出眾的男女正端坐高處,眼瞧著像無頭蒼蠅般在迷霧中打轉的僧人們,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只覺得自己走了許久都沒有走到迷霧的盡頭,可在高處的二妖看來,那幾個僧人只是像遇到鬼打牆般在霧中原地打轉,哪怕走到累死,也只不過是在最初的地方打轉而已。

面容姣好的女妖揚首深吸了口氣,將僧人們的恐慌不安連同他們的修為一點點吸入腹中,面上浮現出饜足的神色。

正貪婪吸食著自僧人身上攫取的力量時,二妖忽得注意到了已徑直走向他們的一名灰衣僧人,女妖瞧著僧人俊朗的面容和他一身陽氣,身邊的妖物則是更敏銳地指了指僧人雙手,目光中浮現出一抹貪婪之色道:「那和尚衣服下藏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將他往湖中引,我們搶下來!」

離得近了,女妖也覺察出了僧人衣袖下掩著的寶物,雖未見其貌,可其中蘊含的力量她沒有錯過。

僧鞋浸了水時,同悲腳步頓了頓,後邁出的一腳已踏入了水中,不過三五步,水已沒過了他的腳腕。與看不清摸不著的濁霧不同,鞋襪濕透的感覺十分真實,這證明他此刻切切實實走到了一處水泊中。不過十餘步,水逐漸沒至他膝彎處,證明此處應是更深些的水潭或是湖泊,可他們一路過來時卻未曾見到有湖泊水潭。

同悲忽得停住了腳步,勾得不遠處觀望的二妖心急得向前探了探身子,可無論他們再如何用術法引對方過來,卻不見同悲挪動半步。

偏偏二妖此刻無法貿然離開這片水域,眼見同悲不僅不再近前,反而向後退出幾步盤膝坐下。煮熟的鴨子飛了,他們自是有些急了。

男妖借著濃霧行走於水上,因為不知道同悲修為深淺,他不敢貿然驚醒對方陷自己於不利之地,可饒是這樣,還是被對方的陽氣灼了手,別說直接去奪和尚身上的寶物了,便連靠近都是不能。

疾退數十步,站在水域正中才勉強鬆了口氣,面對飛身過來的同伴,他皺眉道:「邪門!這和尚身上的陽氣和正氣太強,半仙之身竟也無法近他的身!」

女妖瞧著和尚俊朗的面容,一時竟有些心猿意馬,被同伴喚了聲才回過神,稍加思索後放開了攀著對方胳膊的手,眼珠一轉微笑著道:「我倒有個法子,待我試試!」

「嗯。我在這裡為你護法!」

女妖身形未動,一縷靈識卻已出竅湊到同悲身邊,意料之中的,僧人身上藏著的法器並未傷她。借著靈識之體緩緩攀上同悲的肩背,她上身雖還是貌美女子的模樣,可腰部以下卻如蛇蛟一般,不見半點人的模樣,甚至別有用意地朝僧人的耳畔吹了口氣。

因為此刻這副模樣只是抹魂魄靈識,女妖也不怕被個凡人和尚瞧見或是出手傷到。

她的手穿透衣物的阻隔探到了同悲掩在袖下的舍利,片刻怔愣後,女妖面上湧上喜色,她以靈識之體自背後將同悲『抱』住,試圖以族內惑心的秘法探出同悲的弱點來。畢竟無論仙妖人鬼都有各自隱藏最深的私念,面上掩飾得再好也騙不了自己的心,而她們一族最擅長的就是挖掘這些潛藏的弱點。而只有拿捏控制住了同悲,才能讓他『自願』交出寶物,區區靈體還沒搶到能搶奪旁人實實在在的護身法寶,至少以她們倆此刻半仙之體還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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