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月躲在一邊看褚行雲他們比試確實有點可疑。
看得渾然忘我,眼裡似乎只有褚行雲手中的劍,時而點頭若有所思,似在感慨褚行雲哪招劍法用得精妙,偏偏人又躲在眾弟子背後,似乎不想讓對方發現。
對著封照炎漆黑如墨的眸子,還有薄唇微勾的笑意,姜時月心裡咯噔了一下。
怎麼感覺她像是私會別人,然後被原配現場抓包的那種!
還是她單方面迷戀別人……
呸,她瞎用什麼比喻。
封照炎總是好好弟子的模樣,可姜時月也不是太粗線條,偶爾能感受到徒弟氣場不對勁的時候。比如現在,笑意似乎未達眼底,漂亮的眸子像入冬時將結未結的冰。
都是徒弟,肯定見不得師尊誇別人家的弟子。
懂,她懂。
姜時月淡然一笑:「只是技法上炫目而已,封炎你日後一定練得更好看。」
「……」封照炎還是不吱聲,嘴邊的弧度甚至加大了幾分。
媽耶她怎麼覺得更涼了。
「不,你現在就練得很好看。我的徒兒,自然什麼都是最好的。論品行、實力和潛力,師尊相信你定會成為太玄翹楚。」
誇誇夸,她淡定又從容地將封炎誇了個遍,有種不動神色但分明在說「徒弟就是師父心中最靚的弟子」的意味。
封照炎眼尾微挑,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師尊過譽了。沒想到師尊對徒兒,竟有如此大的期許。」
也不知道徒弟有沒有好受點,另一個挺直的身影卻直直朝這邊走來。
極為年輕的臉,眉目銳利,下巴昂起,眉宇間滿是高傲之氣,腰間的佩劍極細卻又殺氣畢露,即使走路也透著一股驕矜傲慢來,是江籬。
他撇了撇嘴角,冷笑:「七峰主不在七峰待著,跑來三峰做什麼?」
「我帶封照炎見見褚行雲。」
姜時月一見到江籬就有點頭疼,他像是跟她有仇一樣,見一次非要跟她懟幾句。
江籬嗤笑:「真是有閒情逸緻啊,主峰和三峰弟子都在刻苦訓練,唯獨七峰主吊兒郎當的。」他又掃了眼封照炎,「呵,攤上你這麼個師尊,你這徒弟心裡估計憋屈極了。」
姜時月有氣到,她是刨了他祖墳嗎還是怎麼的,天天追著她針對。
她也不躲著:「我自會好好教導好我的徒弟,七峰的事,就不牢你費心了。」
江籬森森地瞅著她,又掃了一眼封照炎:「你真的能教導好嗎?看看你的徒弟和褚師弟,同時來太玄,誰高誰下一目了然。要不要讓他們比試一場試試?怕了的話,你定個時間也行。」
說說說,跟嘴巴帶刺一樣,天天要扎她,不扎不開心?
姜時月也不慣著他,依舊是冷靜的保持著七峰主的形象,但語氣已染了幾分慍怒:「何苦要讓弟子們比試?」
「江籬,你不是很想跟我打嗎?掏出你的劍,現在我就跟你比!」
原主跟江籬到底有什麼糾葛她不了解,但從旁人口中來看,江籬似乎一直想找原主比試,可幾年前開始原主就不再同意了。
因為江籬勝不過她。
原主據說是個性情冷清的,不樂於做這種沒有意義的比試,每次見面也會避開江籬,避免發生衝突。
可是姜時月才不用管什麼,只想懟回去。
說她,她還能有幾分容忍之度,現在連她徒弟都拉進來,她不能忍。
那可是她徒弟,容得了你們說嗎!
「還比嗎?還是你害怕,因為知道你會輸,所以才只敢讓弟子們切磋。」
江籬盯著姜時月,臉上如裹著層雷電交織的寒冰:「有什麼不敢比的,召出你的劍!」
氣氛劍拔弩張,江籬腰間的劍儼然快要出鞘。
卻聽一聲怒斥在半空炸響,蒼朮滿臉怒容地走來。
「幹什麼!一個個不專心修煉,在這裡看什麼?」蒼朮一登場,周圍一些看熱鬧的弟子瞬間噤若寒蟬,安靜如雞地做兩兩對打練習。
蒼朮又接著轉向姜時月和江籬,厲色斥道:「一個七峰主,一個三峰首徒,圍在這裡幹什麼?」
……姜時月默了,江籬也默了。
額這氣氛,怎麼像班主任教導小學生?
劍拔弩張的氣勢瞬間消散,江籬頷首道:「師尊,我看七峰主過來,好像是想看褚師弟。封師弟和褚師弟是好友,怕是有些想念對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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