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幻波卷威力如此之大,她覺得還是放在太玄穩妥些,防止又流落到了惡人手中。
有人不忿道:「火神劍已經歸了太玄,這幻波卷再給你們太玄,不合理!」
也有人涼涼道:「神器都是自己認主,你若是被神器選中,那神器也是你們的啊。」
「……」
「這……我不同意!」對方急了,「我們四大派來都出了力,神器盡歸太玄,這不公平!」
千澤宮宮主嘆了口氣,不苟言笑的宮主一日內似乎蒼老許多,「今日我千澤宮做客,還請諸位聽我一言。神器有靈性,既然已經做出選擇,大家莫要爭執,就按神器的意願吧。」
就這樣,幻波卷被交給姜時月,徒弟則抱著火神劍。
眾人看他們的眼神寫得明明白白。
這師徒倆真的是走著路被餡餅砸中啊,絕了。
*
一行人告別千澤宮,準備開啟歸程。
「多謝仙師救我,在下感激不盡。」是那個之前神智不清的男人,他已經恢復,魍魎追蹤時被姜時月他們所救的事也全都記得。
俊美斯文的男子紅唇如血,身材纖細,雅致卻不陰柔,確實是副討人喜歡的模樣。姜時月一瞬間想起了幻境中的君六,除了性情,外貌簡直毫無差別。
他望著姜時月勾唇淺笑,目光俱是暖意。
「當時是我徒弟出手救你,你若謝可以謝謝他。」
那人一愕,又轉向封照炎,「多謝仙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日後若仙友有需要,在下一定赴湯蹈火。」
封照炎不動聲色地往前兩步,恰好站在那個男子與姜時月中間,「除魔衛道乃仙門職責,不用掛在心上。」
姜時月感覺中間像是多了一大塊石頭在擋著,有些納悶。
好像!這客套疏離的樣子,讓她想到了幻境裡的,封照炎……
那淡漠桀驁的仙尊,和君六說話時,就是這個模樣。尤其在情蠱生效後,簡直像君六欠了他債一樣,每天冷眼相待,非常不友善。
對了,徒弟,還記不記得幻境中的事?
姜時月有點忐忑。
要是徒弟還記得,那可就……太尷尬了。
火神劍上,封照炎的墨發隨風揚起。玄衣少年身處疾風中,眉眼深邃如刀,也許是側面的緣故,姜時月看出了幾分桀驁凌厲的意味,隱約想起未來那張長開後的臉。
五官濃烈,眸若幽潭,帶著成年男子的攻擊性。
少年偏頭看過來,圓潤的黑眸如一汪池水。
姜時月嗖地收回眼,心跳錯了半拍。
不是,應該不是。
不過保險起見,她決定還是再問一下。
幾人途中在河邊小憩。
河水潺潺,流水聲清澈悅耳,河邊蔥蘢一片,山坡上則點綴著顏色各異的野花。姜時月和封照炎一邊看河一邊嚼著從千澤宮打包的點心,蒼朮和江籬則在一邊打坐。
「封炎……」姜時月試探地問,「我們陷入幻波卷後,你還記得裡面發生的事嗎?」
封照炎扭頭,神色與往常無異,「我不記得了,師尊記得嗎?」
姜時月立刻反駁:「怎會!為師也不記得了……這幻波卷把人拉入幻境時,人應該已經沒了神智。」她解釋道,嗓音卻有些磕磕巴巴。
還好徒弟不記得,不然她這張老臉簡直沒了。
封照炎點頭,若有所思道:「是這樣嗎,難怪我記不清了,只能記得一些零零散散的畫面。」
姜時月剛墜下去的心又懸了起來,徒弟說話什麼時候這麼大轉彎的,聽得她心裡七上八下的。她清了清嗓子,鎮定地問:「你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師尊。」封照炎理所應當道。
「咳,咳咳咳——」
「師尊,你沒事吧?」
封照炎過來想查探,被姜時月伸手擋了回去,天哪,別嚇她。「無,無事,只是突然嗆到了。你看到我……在做什麼?」
「看到師尊站在一個很奢華的臥房裡,房間裡燭火通明,還點綴著很多紅色的緞帶。師尊在笑著說些什麼,似乎很高興。」
臥房?
不會是炎曄情毒發作那次吧?
姜時月艱難地順著氣,擠出一個禮貌的笑,「是嗎?那我說了什麼?」
封照炎搖頭,「記不清了,只記得這些很零散的畫面。師尊,你記得些什麼嗎?」
「沒,我也沒!」姜時月連連反駁,咳了一聲,依然是師尊那種清風道骨的模樣,「神器奧妙我凡人實難領悟,罷了,事情已經過去,也不用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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