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篝火燃燒的聲音,女孩們的笑聲與男孩們的歌聲,一切靜謐而悠閒。
姜時月正欣賞著這種現場歌舞表演,熱情的大娘卻朝這邊走來,二話不說就要拉她上去跳。
姜時月社恐的毛病立刻犯了,「大娘,我不會……」
可大娘不由分說地把她拉起來,像是聽不懂她的話似的,不過臉上洋溢著無比熱情的笑,讓姜時月也不好拒絕。
她苦臉找封照炎,「阿炎,一起來跳?」
她不行了,最起碼得拉個熟人。
不過封照炎也不是那種社牛,估計不一定願意。
封照炎看著苦瓜臉的姜時月,一副「救救她」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擴散了幾分,眼裡的火光像湖泊上柔軟的碎光一樣,明亮得炫目。
他竟站了起來,「好啊,師尊。」
姜時月有些愕然,徒弟已經朝她走來,像穿過無數悠遠的時光。
眾人發出熱情的笑聲,將他們倆拉入隊伍中。
周圍都是小伙子和姑娘手牽手,他們也要手牽手?
姜時月倒不覺得這很難堪,畢竟她和封照炎是師徒,握握手也沒什麼,何況是在這種具有地域風情的舞蹈里。
她還沒開口,封照炎已經朝她伸出手。
「師尊,冒犯了。我們要是不跳,他們會很掃興的。」
火光下,男子的墨發在輕晃中飄揚。已經成年的男子身形高大,面容俊美,鼻樑高挺,嘴唇在火光映照下顯得唇紅如墨,勾著淡淡笑意。
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愉悅。
姜時月怔怔地點了下頭,「那跳吧,只是跳舞。」
瞬間,她的手就被封照炎的手握住了。柔軟而滾燙的觸感,封照炎的大手牢牢有力地攥著她的手,不是很用力,但牢牢地將她抓緊,似乎絕不會鬆手。
有種令人震撼的牢固感。
也,滾燙得驚人。
男子的手,都這麼燙嗎?
「嘿呦嘿——」氣氛似乎被他們推向熱烈,村民們跳得更雀躍了。
姜時月與封照炎模仿著周圍人的動作,還好他們跳得也不快,主打一個有氣氛就行。
跳著跳著,姜時月也被這種氣氛感染到。
一向總是得體有致,喜怒從不表現得過分的封照炎,也微微笑了起
來。
手裡拉著的,師尊的手。
她的手,真的很軟,像是握緊就能隨時掐碎。
某人可以掐碎的,可是他卻不那麼想掐她了。
可是會不會太荒唐了?
若是黑袍男在,大概會氣得很不是滋味。
身負最陰暗的秘密,日後也許會屠掉整個太玄,本不該與太玄之人這麼密切。可他現在站在人群里,與她站在歡聲笑語之中,手拉著手跳舞。
跳到後來,姜時月需要和封照炎雙手拉著雙手,在原地跑步旋轉。
周圍人開始是慢慢的,後來越來越快。
旋轉起來耳邊便是呼呼的風聲,兩人的墨發在風中飄揚,眼裡只剩下模糊的世界和清晰的對方。
姜時月想,今晚是不是太過了。
她都有點不像那個嚴肅正經的師尊了,封照炎也不像她徒弟,他們像兩個平等的、玩得很開心的人。
視線里,是笑得比平時更開心的封照炎。
他的眼裡燃著火光,還有她的影子。
也許這一瞬間,很多年後也會被某些人銘記。
*
最後姜時月不行了,停下來扶著頭,「好暈。」有趣是有趣,就是會有點暈。
封照炎湊近,手指關切地探上她的額頭,「師尊,很難受?」
姜時月忽地避開了,像是怕觸電般,對徒弟露出一個禮貌的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剛剛牽手太久,她有點不太自在。
姜時月又回到篝火邊坐下,而封照炎則幽幽盯了她幾秒,也跟了上去。
「陳牧呢?」姜時月覺得奇怪得緊,陳牧應該很喜歡這種熱鬧的氣氛才對,可今晚卻沒有出現。
陳母正好走上來,溫和道:「七峰主,小牧他大概是寒氣入體,身體不太舒服,他早些去歇息了。我也先回去了,你們回來敲門就行,我會幫你們守門的。」
「這樣啊。」姜時月恍然,看天色已晚,便說,「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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