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娘一愣,看看楊大柱,又去看看楊二柱,有些遲疑地問:「是這樣啊?」
楊二柱顯然也很認同他兄長說的話:「我哥說的對,燕姑娘自己沒開口,咱還是別出現在她面前了,免得招她厭煩。」
他們倆兄弟講的頭頭是道,楊大娘一個婦人家也只能聽兒子的。
一天過去,夜幕降臨,災民們露天睡著,大多數都是在自己身上蓋了件薄衫,有些帶著家當逃荒的災民,身上蓋的則是破舊的薄被褥。
夜裡沒人再去水溏取水,污濁的水會慢慢沉澱,燕惜妤這才帶著羊皮水囊去水溏邊灌滿了水。
在這種情況下,她也沒想著能喝上煮開的水,一路上能找到水源已經算好的了。
隨便找了棵樹靠著躺下,背簍用舊繩子綁在手腕上,然後枕著包裹睡覺。
好像才剛閉上眼睛,天就已經亮了,這種一睜開眼睛就要靠雙腳走路的日子太累人了。
慢吞吞地喝了粥,收拾好陶缽之後,就又要趕路了。
燕惜妤嘆著氣站起了身,結果眼前一晃,她差點兒摔倒。
嗯?
燕惜妤擰著眉閉了閉眼睛,發現自己的身體又出現了要斷氣的預兆。
她抬頭尋找楊家的驢車。
楊柳丫這兩天一直在留意著她大哥口中說的燕姑娘,覺得那燕姑娘肯定是眼饞她家驢車了。
當她再一次瞪人的時候,正巧和人家對上了視線,然後楊柳丫就猛拍楊二柱:「二哥,那燕姑娘走過來了!」
「什麼?」楊二柱嚇了一大跳,他一個轉身看了一眼之後,又連忙轉了回來,然後他也去找他的兄長,「我哥呢?嫂子,我哥呢?」
方翠紅回他:「說是看到有根干樹枝,要去拖回來。」
楊二柱慌得差點兒跳腳。
楊柳丫還一個勁地在催他:「二哥你快想辦法啊!」
楊二柱被她嚷嚷的越來越慌,最後一咬牙,撒腿跑了過來。
燕惜妤見楊家兄弟其中一人忽然跑了過來,停下了腳步。
不過幾步路的距離,楊二柱卻跑出了一身的汗,他也不敢抬頭看人,只低著頭小聲問:「燕姑娘,你是要坐我家的驢車嗎?」
「是,」燕惜妤摟著包裹說。她就是怕在路上會出現忽然斷氣的情況,所以在救人家驢子的時候,才會提出有需要的時候會坐楊家的驢車。
「哦,那個,我……」楊二柱也不是不想讓人家姑娘坐他家的驢車,但這姑娘是女俠是高手,他在心裡害怕。
「我身體不好,還在生著病,」燕惜妤打斷他,提前把會出現的情況說給他聽,「我生病的時候,和旁人不同,你如果察覺我斷了氣,不要怕。」
「啊?」楊二柱懷疑自己聽錯了,人在他面前斷了氣能不怕嗎?
「我這病有點奇怪,時不時會忽然斷氣,你可千萬別把我活埋了,」燕惜妤特地說了聲。
「什麼……」楊二柱還在想著斷氣不是死了怎麼能說是生病時,眼前的突然就朝著他這邊直直倒了過來,「燕姑娘?!」
楊二柱慌忙伸出雙手去接,他接的了人,但接不了包裹,包裹掉在地上時,楊二柱人還是懵的。
「二柱?」楊大柱這時跑了過來,他見楊二柱托著人肩膀,就低頭去看,「燕姑娘這是怎麼了?她和你說了什麼?」
楊二柱有些茫然地說:「燕姑娘說把她活埋了……」
楊大柱嚇了一跳:「什麼?!」
「啊不是不是!」楊二柱慌忙搖頭,「她說、她說她病了,會斷氣,對,她斷氣了!」
楊大柱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睜大眼睛瞪著他,倆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你方才說……燕姑娘斷氣了?」楊大柱忽然開口問,「斷氣了?」邊說還邊低頭去看楊二柱扶著的人。
「是、是啊……」楊二柱這會像是知道害怕了,他顫著聲說,「大哥你、你探探她還有氣不?」
楊大柱一言不發地伸出了食指,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說:「燕姑娘方才有沒有說要把她埋在哪兒?」
大哥這話的意思是說人死了!
楊二柱嚇得渾身一哆嗦,整個人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他這麼一退,被他托著的人沒了支撐,瞬間就往下墜。
「我的娘哎!」楊二柱嚇得連忙又伸手去托,還是楊大柱手快,雙手一伸,又托住了人的雙肩。
楊二柱這麼一驚一乍,總算是回過了神,他猛地抓住了楊大柱的手臂:「大哥,方才燕姑娘說她生病了,會時不時斷氣,叫我們千萬不要把她活埋了!」
楊大柱這會兒如果不是雙手托著燕惜妤的肩膀,恨不得揍楊二柱一頓:「那你方才說要把燕姑娘活埋了?真要埋了可怎麼辦?!」
楊二柱被罵的一縮脖子:「我也是被嚇懵了,誰知道她說斷氣就斷氣,斷了氣那不是死人嗎,我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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