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阿盛?」燕惜妤湊過去叫倆人的名字,倆人都沒有反應。
「莫不是睡了?」羅采春輕聲說,「趕路累的緊,估計叫不醒。」
叫不醒?
燕惜妤想到自己斷氣的情況,那才是真的叫不醒。
「佟槿方,你來,給他們診一下脈,」燕惜妤後退一步,對佟槿方說,「看看他們是死還是活。」
佟槿方一怔,先是看看她,這才伸手想去搭上阿七的內手腕。
只不過他的指尖剛觸到對方的肌膚,他的手腕反而被對方的手鉗住了。
佟槿方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想後退,但卻掙不開被人鉗著的手。
阿七慢條斯理地抬頭,他的髻冠還歪著,臉色仍是青中泛著白,看著懨懨的,但整個人的感覺一下子就變了。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下一霎他就鬆開了鉗著佟槿方的手,有氣無力地靠著板車矮沿:「抱歉,我睡迷糊了,以為還睡在路邊。」
趕路的人,風餐露宿太正常了,找不到能夠借宿的人家,只能睡在路邊的樹下。
半夜不僅要警惕豺狼虎豹和毒蛇,還要防備著心懷鬼胎的旁人。
佟槿方估計是想到了他之前當乞丐的日子,有些瞭然地看著阿七說:「你身上是否有哪裡不適?」
「並無不適,」羿衍椋搖搖頭,他垂著眼睫說,「我一直趕路累狠了,再歇歇就好。」
佟槿方聽他說沒事,也就不再堅持要給他診脈,又去看另一個人:「那阿盛呢?」
「他是自小身體羸弱,只能慢慢養著,讓他再緩緩,就該醒過來了,」羿衍椋語氣自然地說。
正說話間,趴在板車上一直沒反應的阿盛這時總算是醒了。
他用手肘撐著板車坐了起來,整個人顯得疲倦不堪,半眯著眼睛,說話還帶著濃濃的鼻音:「渡船靠岸了?我該下船了?」
得,這又是一個睡迷糊的。
羅采春和佟瑰方捂著嘴笑。
燕惜妤見他們倆人沒事,也就不再理他們,而是轉而去看那兩匹馬。
一黑一白的兩匹馬跟著板車走著,時不時還嚼兩口路邊的草葉。
仲茂也在看這兩匹馬,邊看邊嘀咕道:「它走路,我們也走路,也不知道帶著它們來做什麼。」
「你可以騎,」燕惜妤說。
仲茂不吭聲了,他不是不想騎,而是騎不了,只要有人一靠近,馬兒定要將人給踢飛。
「再養養,養熟了估計就能騎了,」燕惜妤說,「不過這兩匹馬雖然是你們一起找到的,但馬不認你們五兄弟,只認他倆,看來馬以後只能是給他們騎了。」
無主的馬匹,誰馴服了就屬於誰,這兩匹馬也一樣。
「誰稀罕!」仲茂不屑地說,「我們也有兩匹馬。」
燕惜妤點頭:「而且我們這兩匹馬聽話,我們能騎,要是為了馴馬摔傷了,那多不值當。」
「就是,我們仲六是個聽話的,」仲茂昂著頭說。
「仲六?」燕惜妤眨巴眨巴眼睛,「仲六是誰?」不是五兄弟嗎?哪裡又外出了一個?
「我們找到的這匹馬,就是仲六,」仲茂摸了摸馬脖子。
馬叫仲六?
燕惜妤掃了一眼阿七,馬叫仲六,你是阿七。
阿七估計是感覺到視線,抬眸看了過來。
燕惜妤和他視線相觸,在心裡讚嘆了一聲美男子,然後指著那一黑一白的兩匹馬說:「你們的馬叫什麼名字?」
「雪照,」開口的是阿盛,他像是半睡半醒的狀態,閉著眼睛說,「我的馬叫雪照。」
「白色的這匹馬名字叫雪照?」燕惜妤看著那匹白色的高頭大馬,「這名字很適合它。」
燕惜妤又去看阿七:「黑色的那匹馬是你的?那它叫什麼名字?」
羿衍椋右手抵著額角,頭微側向這邊,但他的目光並沒有放在誰的身上,聽見提到黑色的馬,他才有些怠色地開口:「玄歸。」
「玄歸……」燕惜妤看著那匹健壯的黑馬,馬身上濃密的黑色馬毛在陽光下隱隱泛著光澤,「也很適合它。」
羿衍椋垂著眼睫勾了勾嘴角。
燕惜妤覺得這倆人估計是還沒睡夠,於是說:「你們再睡會吧。」
她話才剛說完,阿盛已經「啪」的一聲又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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