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衍椋又去看那五兄弟,果然發現少了那個很有當斥候苗子的仲五。
盛樗容看他的臉色變了變,抿著嘴唇說:「我先前看他爬走,以為他只是出去一下,誰知燕姑娘卻帶人去尋他,我才知道他是離開了。」
羿衍椋沉默地站了會,然後走到樹旁盤腿坐下。
盛樗容還以為他也會幫著找人,誰知他卻坐下了。
「七哥不去幫著找?」盛樗容也坐在在羿衍椋身邊。
羿衍椋篤定地說:「不用,她會將人帶回來的。」
盛樗容微一挑眉,正要說話,卻看見仲茂幾人忽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他轉頭看去,燕惜妤果然將阿謙找了回來。
燕惜妤一手拿著兩把砍刀,一手拖著一根帶有枝葉的樹幹,而仲五抱著阿謙跟在她身後。
「去和阿轉和玉彩玩,你不在,都沒人看著他們,」燕惜妤對仲五揮揮手,仲五就把阿謙放在倆小娃娃的身邊,然後接過燕惜妤手裡的樹幹走向仲茂他們。
其他人記著燕惜妤之前說過的話,都沒去管剛被找回來的阿謙,阿謙剛開始還有些緊張,過了一會兒,見大家都沒在意他,他就又默不吭聲地將那滾珠子木盒拿在了手裡。
其實燕惜妤一直悄悄地留意著他,見他在玩木盒,這才轉身朝著樹下坐著的倆人走來。
羿衍椋和盛樗容也一直在看著這邊,見她走過來,倆人瞬間坐直了身體。
尤其是羿衍椋,他總覺得這姓燕的姑娘和旁人不同,但具體差別在何處,他又一時無法說清楚。
要說她不是大承人,她卻對大承的百姓沒表現出那種,其他域外蠻夷之人對大承百姓該有的厭惡和仇恨;要說她是大承人吧,她卻姓燕。
第56章
「阿七,」燕惜妤走到阿七旁邊盤腿坐下,她原是想給對方銀子,但一看他面無血色,頓時就忘記了銀子的事,「你怎麼出去一趟臉都白了,哪裡不舒服?」隊伍里有一個病懨懨的阿盛,燕惜妤就已經夠擔心的了。
盛樗容緩了這麼多天,每次趕路前都看著好好的,但走了一段路之後,總是嘴唇泛白手腳冰涼,佟瑰方倆姐弟不用給他診脈,只是看幾眼,就能看出他是先天不足自娘胎帶出來的弱症。
燕惜妤帶著這些人趕路,那叫一個操碎心啊,既怕半路會碰見衙差來逮捕羅采春和佟瑰方倆姐弟,又怕阿盛倒在半道上,現在又多了三個小孩子,燕惜妤是真沒想到她一人趕路到現在竟會形成了這麼複雜的隊伍。
「被馬嚇得,」羿衍椋將原因歸咎在玄歸的身上,反正馬兒它又不能反駁。
燕惜妤想到仲茂幾次想騎玄歸和雪照都差點被踢飛,也就信了。
「玄歸確實是暴烈了些,」燕惜妤對他說,「你平日要和它多些接觸,牽著它去喝水和吃草,應該就會好些。」
盛樗容在一旁聽著在心裡直偷樂。
玄歸跟著羿少將軍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出生入死無數次,早就和七哥有了超越常人的默契,七哥也就欺負玄歸聽不懂人話,否則指不定要過來呸七哥一口。
「好,我是該和玄歸多熟悉熟悉,」羿衍椋認同地點頭,然後他像是不經意地問,「不知燕姑娘過來尋我和阿盛所為何事?」
「啊對,我差點忘了,」燕惜妤說著,悄悄去斜了一眼阿謙的方向,然後壓低聲音說,「阿謙可能是怕拖累我們,所以他想自己跑回山里去,仲五是能把他再找回來,但我怕他將事都壓在心裡,所以想讓你去和他談談。」
羿衍椋一怔,他看看身邊的盛樗容,忍不住問:「燕姑娘是讓我去和他談?」這種事,難道不該是盛樗容這種文人去做更好嗎?
「就是你去啊,」燕惜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是你先在野草叢裡找到的小娃娃,這事因你而起,難道你想袖手旁觀?」
「那倒不是,」羿衍椋猜燕惜妤估計忘記了盛樗容是文人這件事,於是好心提醒她,「阿盛是文人,他或許比我更合適。」
燕惜妤看了看阿盛,搖搖說:「阿盛不合適。」
「為何他不合適?」羿衍椋反問。
盛樗容也想聽聽為什麼他不合適去勸說小孩兒,其實以他的才學,勸人聽話是輕而易舉的事。
「阿盛身體有點……虛弱,」燕惜妤避開了阿盛的目光,「阿謙他腿傷著,阿盛去了只會讓他覺得同病相憐,但阿七你不同,你身體好著呢,還能騎著暴烈的馬,阿謙他需要的是激勵。」
「……」被說身體好著呢的羿衍椋。他剛剛才在城中的藥館裡被老郎中生生用尖刀刮去了身上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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