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衍椋冷冷地說:「她一個姑娘家,獨自在外,又怎能找得到老郎中,許是只有佟家姐弟願意同她一起去烏州。」
「也是,而且她還姓燕,」盛樗容說完這句話,見他七哥看了過來,連忙說,「好好,我不再提她的姓氏。」
「她也未必會是燕氏一族的人,」羿衍椋說,「再說時至今日又有幾人還記得燕氏一族。」
不讓我提,你自己卻又說。
盛樗容斜視了羿衍椋一眼,不過他敢怒不敢言。
倆人沉默地向前走,盛樗容忍不住又問:「七哥,你說燕姑娘是什麼病?」
羿衍椋回想起燕惜妤兩次躲在板車不現身時的情景,猜測道:「許是和她練的武功有關。」
盛樗容愣了愣,皺眉想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難不成燕姑娘練的是邪功?!」
羿衍椋倏地停下腳步,側過頭看了過來。
「……我是說、是說她練功走火入魔了?」盛樗容也覺得自己越說越荒謬,只好訕訕地轉過頭不敢看羿衍椋,「可能是她太累了,一個姑娘家剿了一座山的匪徒。」
說完,盛樗容也覺得自己這個猜測是最正確的,他邊點頭邊繼續說:「燕姑娘這一路走來確實很累。」
在渡船上,如果她不出手,那渡船上的人也不知道最後會不會都掉水裡。
第一次遇見山匪的時候,雖然是羿衍椋把山匪引回來的,但其實按照他們前進的路線,再走過去也一樣會碰見正在搶劫陸家商隊的山匪,當時那段路是在半山腰的崖邊窄道上,根本沒處可逃,那個時候燕惜妤如果不出身,她身邊的人估計都活不成。
雖然羿衍椋當時也在,燕惜妤如果不出手,羿衍椋也會出手解決山匪。可如果羿衍椋不在呢,還不是得靠燕惜妤。
還有這次山匪把仲四打傷的事情,無論羿衍椋在不在,燕惜妤都得出手,否則她和她的人還有商隊都得被山匪殺傷不少人,畢竟羿衍椋雖然是少將軍,他也只是一個人兩隻手,他可以做到逼退山匪,但他沒辦法護住所有的人不受傷。
盛樗容覺得燕惜妤是累了才病的,但羿衍椋卻不這麼認為。
他是親眼看著燕惜妤忽然倒下的,燕惜妤倒下之前,正在大殺四方,整座山全部的山匪都不是她的對手,她出手的動作那叫一個乾淨利索,根本就沒有半點疲累的樣子。
可她卻是那麼忽然就昏迷著倒下了。
不過羅姑娘還有佟家倆姐弟卻像是知道她昏迷的原因。
羿衍椋看著走在板車旁邊的佟家姐弟,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佟家姐妹這時也在低聲說著同樣的話題。
「阿姐,我覺得燕姑娘會醒過來,」佟槿方一臉煩躁不安,「但她頭上還有銀針,我就怕拔出銀針時她就又斷氣了。」
「阿弟,燕姑娘扎了銀針不會斷氣,醒來後拔銀針也不會斷氣,」佟瑰方倒是在擔心著另外一件事,「怕只怕銀針扎穴對她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阿姐的意思是?」佟槿方立即皺緊了眉頭。
「她不扎銀針,動武后會斷氣,扎了銀針後,只是從斷氣變成了昏迷,」佟瑰方嘆氣,「她這只是從離魂症成為了昏厥之症,於她而言,仍然是無用的。」
佟槿方張了張嘴,忽然想到先前燕惜妤說過她之所以非要冒險扎銀針,就是怕死才要治離魂症的。
離魂症有可能斷氣之後就真的死了,昏厥之症其實也一樣,有些患了昏厥之症的人,在一次昏厥後,就再也沒能昏睡中清醒過來。
「……那我也同她講過了的,」佟槿方心虛道,「是她非要治的。」
「等她醒來,你再同她說說佟家秘訣上的另外兩個法子,」佟瑰方說,「你就算不說,她也會問的,她是個有主意的人,在一些事上沒人能阻撓她的決定。」
「這點我早就曉得了……」佟槿方撇撇嘴,燕惜妤都已經拿她自己的性命當試驗,來讓他這個小郎為她治離魂症了,當真是太有主意了,一點兒都不帶怕的。
還說她自己怕死,我看她是壓根兒就不知死字如何寫!
這時,前面陸家的商隊忽然停了下來。
幾人奇怪地看著前頭,互相看看,怎的停下不走了?
曾管事很快就走了過來,他左右看了看,然後對佟瑰方說:「佟姑娘,我們商隊要進平縣城鎮,你們要不要一同進城歇幾日?」
佟瑰方哪裡敢進城,但她又不能明說,只好搖頭說:「我們需趕路去烏州,就不進城了。」
「哦好,那女俠……」曾管事掂起腳尖伸長脖子看向垂著草帘子的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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