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嘛,」燕惜妤笑著說,「只要是山就行。」
坐在她旁邊的桑大娘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著燕惜妤的眼神有些熾熱,「姑娘的意思難不成是……」
「桑大娘你之前說過大山無主,」燕惜妤側頭看她,「這話我一直記著。」
「好!好!」桑大娘領悟了燕惜妤話中的含義,有些激動地說,「老身一直在等著這一日的到來,可算是讓我等到了!」
她們倆像是在說著啞謎,旁邊的人都聽得雲裡霧裡的,唯有佟瑰方猜到了大概。
她想到了之前摘藥草的那座名為臨阜山的大山。
臨阜山作為大承和荒漠交界,既屬於大承,也屬於荒漠那邊的夷狄人所有,但大承不敢輕易闖入,夷狄人自從停戰之後,更是多年不曾踏足。
夷狄蠻族善騎術,他們適合在空曠的地方上作戰,一旦進入了大山,都不用敵人出手,他們自己就會被困在山中。
臨阜山離邊地很近,山腳下駐紮著兵營,但士兵除了上山巡邏之外,平日很少進山,只有住在邊地的百姓,會偶爾在山腳再往上一點的地方挖草藥和摘野果。
臨阜山是大承最大的一座山,要說它是靠山,確實很貼切。
但這座靠山永遠只安靜地屹立著,只要不冒險進山,根本沒人會怕它,所以臨阜山哪怕再大再高,也沒辦法震懾那些牛鬼蛇神。
佟瑰方不知道燕惜妤是要如何才能把臨阜山當作靠山。
燕惜妤也沒再多說這個話題,她只是簡單說了兩句,然後就又問起了陶坊和布坊的事。
焦老爺子一家燒出來的陶器燕惜妤是看過的,她還把那些陶器帶去了達格其和苗月。
因為知道陶坊沒可能會在短短十幾天就會新燒出薄陶器,所以燕惜妤知道讓別人最掂記的,唯有布坊了。
果然就見桑大娘在炕櫃裡小心地捧出了一塊摺疊著才兩隻手掌那麼大的羊毛紡布出來。
「咦?羊毛已經織出布來了?」燕惜妤驚訝地雙手接過來,先是仔細看過織法,又舉起來對著光線反覆看過,最後欣喜道,「就是這種羊毛織過來的料子,就是這種沒錯。」
桑大娘笑著看向仲三:「這事你就要問仲三了,你之前讓他代替羅姑娘留在布坊幫忙,這羊毛紡布就是他和楊家兩位女子一起織出來的。」
「仲三,你這可真是一鳴驚人啊,」燕惜妤看著仲三,「你快給我們說說,這羊毛紡布你是怎麼織出來的。」
仲三被大家看著,既開心又有些羞臊,連連擺手道:「我沒這本事,是楊元正的倆位姐姐用格杼織出來的,我只是幫著在旁邊理順了打結的羊毛線。」
「楊元正的姐姐?」燕惜妤想了想,「我記得他的姐姐沒有被流放過來吧。」
桑大娘嘆息道:「唉,是沒有,但他兩個姐姐的夫家都怕被楊元正連累,就把楊家的姑娘給休了。」
「什麼?」燕惜妤一下子就坐直身體,「憑什麼休妻啊?不是說家族流放不會波及到已經嫁人的女兒嗎?」
「律法雖然是這麼說,但……」桑大娘搖搖頭,卻又有些欣慰地說,「好在楊家的倆個女兒果敢決斷,硬是威脅著夫家把休妻改成了和離,還帶回了一些嫁妝,就是你和羅姑娘出去的那日,她們倆人也千里迢迢跟著商隊來到了邊地。」
仲三接著說:「她們倆人到了之後,看見楊元正帶回去的一些羊毛,就多問了幾句,然後羊毛紡布就給織出來了。」
燕惜妤有點震驚:「咱布坊這是來了兩位織布高手啊!」
「……可這樣一來,楊家這倆位女兒可該如何是好?」羅采春憂慮道,「和離的女子會很艱難的。」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佟瑰方忽然開口:「再難也好過在夫家被刁難,若娘家被貶流放,嫁出去的女兒在夫家那真的是舉步維艱,還不如和離了好。」
她之前被父親繼母送去給知縣的祖父當小妾,她知道在那深宅大院裡艱難度日的痛苦。
佟槿方也跟著點頭。
他阿姐當時若不是被送去當小妾,而是嫁與普通的和善人家為妻,他也不至於為了能見到阿姐一面,而當了十年的乞丐。
妻子的娘家才剛被貶不久,夫家就迫不及待地要休妻,這樣的人家哪能是什麼好人,更不會有什麼真心。
燕惜妤不知道楊家那倆位女兒的想法,但若她們願意,她很希望她們能留在布坊。
要知道布坊可是能助她發家致富的產業。
「……你們怎麼忽然說這些了?」仲五在旁邊有些懵圈地問,「我們不是在說那程管事嗎?燕姑娘打了他和他帶來的人,他們會不會來報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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