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鄭同學怎麼哭了?」
「他不想和班長坐了!」有人搶白。
周麗一愣, 疑惑地道:「可老師看你前幾天還和班長坐得好好的啊?」
唐歆聽話只聽了一半:「老師,剛才好像聽到同學們在說什麼做夫妻。」
「什麼?!」周麗大驚,做同桌是做同桌,做夫妻是做夫妻,可不能一概而論,「鄭同學,老師不知道美國那邊的高中是什麼規章制度,至少在我們景高,學生是絕不允許早戀的!」
眼看這謠言越傳越離譜,李雙睫終於忍不住出聲:「行了行了!都散了!我和鄭攬玉沒有如同做了夫妻!」
班會才得以開始。
班會上,周麗發表不重要講話。先就這次月考難度做了大致分析,又感慨語文作文半個考場的學生都偏題了。
有人問,老師,核心論點是什麼。
後來這半節的班會就變成語文課。
直到下課鈴打響,周麗已經快講完了文言文,才發覺自己壓根沒講到本次班會的主要內容:「下周校籃球賽就開始報名了,還是去年的賽制,每班五人,候補兩人,不允許找外援。」
趙澤迫不及待地舉手:
「外國球員算外援嗎?」
此言一出,大家頓時笑了起來,更是有人直呼這次穩了:「咱們有自由美利堅的血脈加成,白人球員鄭攬玉在此,還怕打不過一個小小二班嗎?」
於是班會後,男生們強行拉著鄭攬玉去籃球場,勢要決出實力最強的五個球員。李雙睫卻踢踢桌子,平靜道:
「不行。我和鄭攬玉還有些事情要解決。他一會兒再去操場找你們。」
又瞥了一眼鄭攬玉,「跟我走。」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鄭攬玉剛要抬腳跟上去,趙澤連忙阻攔:「不行啊鄭同學!你可長點兒心吧!李雙睫那種人怎麼可能跟你好好解決問題?你信她要解決問題還是信我是秦始皇?我說句難聽的,恐怕她會直接越過問題,把你給解決了!」
此話一出,周圍男生更是亂作一團,紛紛勸阻鄭攬玉不要和李雙睫出去,更有的直言:「咱們直接報警吧!」
不,太荒謬了,主人是不會害他的。鄭攬玉心知肚明,同時疑惑,為什麼這些男生只看到她暴力的一面呢?
顯而易見,李雙睫在學業素養還是身體素養上,都是令這群平庸的男人望塵莫及的存在……所以他們才用「暴力女」的標籤去掩蓋她的本質嗎?
只有給傑出女性框定一個男凝化的、貶義性的標籤,才讓這個群體覺得安全、無害,才不會動搖男性的根本地位嗎?一個性別的優性,需要去詆毀另一個性別去證明,需要通過操持輿論、混淆大眾視野的手段去維繫,本質上就說明這個性別已不存在優勢。
把她的強大,歸為男性的因果。
他們就不能正視女性的功勳嗎?
他就是這個班最靠近李雙睫的人,無論是同桌的地緣關係,還是主狗的親緣關係,他很清楚主人的好,是他配不上獲得主人的寵愛。哭也沒用,捶胸頓足也沒用,滿懷著憤懣去哀求?
那和這些男生本質上沒有區別。
鄭攬玉避開他們,不願意沾染。
他急匆匆地追上李雙睫的腳步。
李雙睫將他帶到天台。
風很大、平層很空曠。
「說吧,你到底要怎麼樣?」李雙睫不耐地同他協商,「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你放棄和我做同桌的念頭?」
鄭攬玉道歉:「是我情緒有問題。」
「你難道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淚嗎?」
「有時候……會這樣。」他咬了咬唇,眼眶還是紅紅的,卻露出釋然的笑容,「就在剛才,我已經想清楚了。明天下午換座位,我會搬走,你……你不要討厭我就好了……」
李雙睫沉默地盯著他。
她感到一股子無名火。
又是這樣。
總是這樣。
裝什麼裝?
有什麼好裝的?
都說李雙睫憤怒條件下會甩出巴掌,但是極端憤怒的時候,她的身體卻是束手無策的,只有腦海中的怒火燒成一片連雲———但沒關係,只要張嘴,刻薄的惡語就如吹瓶噴火一般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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