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太好了!」學長哭天搶地了一番,「果然學妹你是好人,偷偷告訴你,我剛才找朋友去操作了,那個半決賽的結果雖然不一定能改,但你們班的體競分還按亞軍來加。」
李雙睫很意外:「……謝謝你。」
「不客氣,平時互相幫一幫唄。」
原來真有另外一種解決辦法,張國棟說得一點也沒錯。李雙睫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互惠互利,原來如此。
解決了一件煩心事,她腳步都輕快起來,略過樓梯拐角處的那一道人影。
擦肩。走過。她沒有停留。
陰雋的少年卻下意識駐足。
這麼多天,她一直在忙這件事麼?裴初原摩挲著手裡的加分申請,親手寫上的十一班,因為是她所在的班級,所以筆觸也比平時更真摯細膩一些。他太沒用了,能為她做的只有這些。
一開始選擇加入學生會,裴初原並沒存著當會長的心思。他加入紀律部,成為課間記考勤的一員,只是為了每次走進她所在的班級,可以光明正大地從她身旁經過,看她一眼又一眼。這是最正當的辦法,不正當的也有。
圖書館,她總一個人。
他悄悄坐在她的身後。
裴初原總是忍不住窺探她。
他覺得自己有癮,有些變態。軍訓過後沒有一點交集,他卻靠著極致的探索欲,對這位叫李雙睫的同學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她的媽媽是籃球運動員,爸爸是作家,她的家在建設一路的別墅區,開車要十五分鐘,坐地鐵半個小時。她幾點幾分進校門,哪一節課會翹掉,裴初原一清二楚。有一次他悶不作聲跟著她翹課去圖書館,她在學,而他一整個下午都在看她。
他一個下午都用來喜歡她。
如痴如醉,簡直無心學習!
也正是那段時間,裴初原成績下滑得厲害,結合他做手術摘掉眼鏡、時不時發呆傻笑,拼命打扮等一系列的反常行為,裴黎還疑心兒子談戀愛了。
但沒過多久,裴初原又恢復正常。
他不再捧著臉蛋默默思春。
而是把腦袋埋進了書本里。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被甩了?被拒絕了?
都不是。裴初原苦澀地別過頭去。
他難以啟齒,比這個更令人羞恥。
籃球賽結果公告那天,十一班終於揚眉吐氣了,其中也包括李雙睫。做課間操時,裴初原能看清楚她臉上得意的笑容。二班倒是陷入了低氣壓,可他人在曹營心在漢,完全感受不到。
看到李雙睫高興他就高興———就這樣,帶著這股高興勁兒,在圖書館自習時朝她搭了話。他說:「軍訓那會兒我就知道你是有行動力的人,你能替你們班正名,我一點也不意外。」
李雙睫平靜地抬頭:
「謝謝。但你是誰?」
謝謝。
但你是誰。
你是誰。
是誰。
誰。
女神的聲音在耳邊迴響,精心編排的初遇,費盡心思的開場白,他以為她會驚訝,你怎麼和軍訓的時候不一樣了?廢話!他去做素人大改造了,小衰仔變小帥仔,必然叫她刮目相看。
但別說看了。
她壓根不認識他。
裴初原刻意擺出的笑容僵在臉上。在這之前,他對著鏡子連續練習了三個晚上,企圖展現最完美的自己。看看鏡子裡的人,清秀端莊的眉目,蓬鬆有型的額發,還有那雙柳葉般的眼。
他確實變帥了,也變成李雙睫不認識的人了。李雙睫對軍訓的記憶不深刻,只記得當初挨她揍的兩個男生,還有一個情急之下脫衣救人的眼鏡仔,雨下得太急,她什麼也看不清。不過她依稀記得眼鏡仔很木訥內向,那雙眼睛是有特色,但總是閃躲著。
總的來說,她沒記住他。
裴初原失魂落魄地離開。
如何才能讓李雙睫記住他呢?
魚的記憶只有七天,七天軍訓,對她來說什麼也不是,卻暗中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魚不是李雙睫,是他裴初原忍不住化作一條固執的魚,被愛判處終身孤寂……不要再唱了,孩子,這一點也不好唱,裴初原悲愴地心死:他只是她魚塘里最普通的一條。
他已經做了許多努力,是,也得到一些異性的喜愛。但沒有用,全世界的人愛他都沒有用,李雙睫不在意他。
於是自己恨自己。
一定是他站的位置的不夠高,如果讓全年級都知道他,如果當學生會長,考第一名,她一定會記得他。於是裴初原學了文科,因為他更擅長這個,理科只能考進年級前五十,文科卻能拿第一,同時,他卯足了勁往上爬。
每當他堅持不下去時,就臥薪嘗膽般想起當時李雙睫四處奔走在學生會,而他無法幫助她的時期。想起那段懦弱、什麼都不能為女神做的時期,以此來警示自己。他的自卑和對她的仰慕,是臥在身下的薪火,也是懸在頭頂的苦膽,心疲力竭的時候舔一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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