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不李雙睫。
印象里,李雙睫就沒有不當場把問題給解決乾淨的時候,如果有,那就不是李雙睫了。受點窩囊氣對她來說比死了還難受,她這人能有隔夜仇嗎?也許有人會對別人的意見無動於衷。
可千不該萬不該是李雙睫。
她到底怎麼看待他?如果真是她所說的,坦坦蕩蕩的朋友,又為什麼迴避呢?好吧,可笑她居然選擇了叛逃,沒有立刻給他一張處決書,所以她還是有點在意他的吧,至少此時此刻。
宋恩丞關上房門,坐在這張她家的床上,想著今天是獨居的最後一夜,又想到父母對他那「殷切期盼」的眼神,怎麼?想藉機上位?不容易的。
沒有被李雙睫拒之門外就夠不錯了。
他告白,算是很明顯了,以為自己會因此翻來覆去沒睡意,結果不是。家貓在他的床頭櫃睡得呼嚕呼嚕,聽著那發動機般的聲音,他居然也就這麼睡著了,她的家總是這樣溫馨美好。
好像一輩子都搬進來啊。
可惜,好像不能夠呢……
宋恩丞是被憋醒的。
他沒有氧氣了,喉嚨上的閥門被關閉,有人扼制他呼吸的通道。這愈發嚴重的窒息感驅散了朦朧的睡意。恐怖故事,人在睡夢中被掐住脖頸。他勉強睜開眼,看清了面前的小惡魔。
小惡魔有一張美麗而可愛的臉孔,光憑那張臉就能夠讓人窒息,但她居然紆尊降貴來掐他。她有暴力的本性,對付誰都是用狠戾的手段,但為什麼掐他?這大半夜的,宋恩丞不明白。
「怎、怎麼了?」他呼吸不過來。
李雙睫的睡衣最上面一顆扣子是:
鬆開的。
比月色更晃眼的,是她貼著他胸膛的胸膛。只一瞬間,宋恩丞緊張地要掙扎開,他掙扎不是不喜歡李雙睫掐他,而是因為他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會導致他那不該看的東西硌到她。李雙睫可是跨坐在他身上的,這動作像騎著,如果他不該看的東西抵在她不該看的東西上……
不該看。
不該想。
骯髒的妄念。
宋恩丞的掙扎使這隻惡魔更纏人,她說:「都怪你!都怪你!非要說那句話!害得我大半夜睡不著覺!我以為你總該跟我一樣睡不著吧!沒想到你睡得那麼香!你憑什麼睡那麼香?」
「嗬……李雙睫……先鬆開……」
宋恩丞的眼眶裡蓄出缺氧的淚水。
李雙睫堪堪鬆開,又要重新掐上,宋恩丞趕緊翻身,憑藉著體型優勢壓住她。她抬腳蹬他,他只好壓住,雙手也被他困縛在頭頂。至此宋恩丞還是出於自保,他的喉嚨被掐得冒了煙。
但是。
「要幹嘛啊,李雙睫。」他永遠對她發不出火,儘管她夜闖房間掐住他,好吧,就算李雙睫把他掐死了,他應該要埋在她家的院子裡,只要她答應這個就好,不然他恐怕真的會生氣。
「我恨你!恨得我睡不著覺!」李雙睫因為困頓,眼中有隱隱的紅血絲,「都怪你!幹嘛非要說那句話啊?」
「哪句話?」宋恩丞沙啞著嗓音。
李雙睫。
你就說出來是哪句話。
「我就說出來!我就說出來!你說我裝作不知道,是我想裝作不知道?」她撲騰得厲害,「你以為你揣著這份心思,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很容易是嗎?你以為你喜歡我天衣無縫了?」
「……原來你知道。」他活了過來,肺腔中瘋狂湧入的新鮮空氣,伴隨李雙睫的氣息。只有身體貼著身體才能聞到,只有鼻尖湊著鼻尖才能捕獲。
那香氣太淡漠,才逼著人去親近她。
「我是知道,但你以為我敢說麼?說出來你怎麼辦?我又怎麼辦?咱們可是朋友啊朋友,一個褲衩子裡長大的髮小,你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咱們倆……咱們倆要是做不成朋友呢?」
「你對我沒一點點喜歡?」他問。
他只在乎這個!李雙睫想扇死他。
奈何被他壓著動彈不了,李雙睫索性張嘴咬他下巴,這是她能夠到的最大範圍了。與此同時,她還要不停叫罵:「我喜歡個雞蛋鴨蛋荷包蛋啊!喜歡喜歡,這個很重要嗎?好,就算依你的意,我倆談上一段又怎麼樣?能談一輩子?好過做一輩子朋友?」
宋恩丞注視著她啟闔的嘴唇。
與此同時,下巴處刺痛難忍。
「那……那我不提了好不好?」
李雙睫眼尾紅得過分:「你提都提完了才說這話!你剛才就不應該提!現在提都提了,又在這裡扮可憐扮無辜算怎麼回事?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你不提不鬧,比提了鬧了還要過分!」
宋恩丞說:「那你讓我怎麼辦呢?我就是很喜歡你啊,李雙睫,我已經儘量克制住自己了。但整天清醒克制又有什麼用?你身邊的男生來來往往,我就……我就不能表明心意一回?」
李雙睫抓狂:「但我們是好朋友!」
「朋友……好朋友……」宋恩丞輕笑了一聲,眼底被晦暗填滿,最後落在她濕潤的嘴唇上。壓垮他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卻是那片深重的孽紅,在月光下灼著綺靡而鬼魅的血泊倒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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