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所不知,漂亮的男人都是有毒的。」裴初原牽住她的手,緩慢移到自己的唇邊,「你瞧,方才臣嘬你之前,特意在嘴中納了一顆檸檬糖,陛下竟然毫無察覺,可真是天真呢。」
「……竟有此事?!!」
李雙睫抬起他的下巴。
裴初原順從地張嘴,雪白的貝齒整齊排著,殷紅小舌半吐不吐。他微微眯起那雙狐狸眼,許是因為舌尖托著冰晶糖塊,不方便呼吸,眼底窒出氤氳曖昧的水汽,下眼框浸出碎淚。
李雙睫一瞬間就看直了眼。
這……這哪裡是臣子?這分明是一隻向她邀寵的小狐狸。她越看越覺得混淆,陽光從紅牆跌落而下,落在少年那漆黑的發尾,竟像大自然為他鐸上一層鮮紅金燦的皮毛。冷得結霜的天氣是他的魔法,化作唇腔里一團團淡白霧氣,經不起細聞,是薄荷檸檬的清潤甜香。
是仙氣。
鼻尖被他索去,心緒也被他索去,他舌尖還要往外遞,邀請她去享受他嘴裡那塊檸檬糖。李雙睫想要的僅僅是那塊糖嗎?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她想要少年被吻得托不住那塊糖。
她想要他端莊的外衣被褪下,再度露出昨天那樣可憐孤單的模樣,絕望而滿懷愛意地接受她的臨幸。她要像紂王,讓他像絕媚的妖物輾轉在身下,她要他不只是臣子,還是妃子。
李雙睫,一位殺伐果斷的女人,如今卻完全昏了頭,再也無法忍受誘惑,使勁掐住他的脖頸,去啃吃他嘴裡那誘惑的果實。卻見裴初原「唔」了一聲,極輕而快地閉上那張甜美的嘴。
「陛下自重!」他閉眼,神色清冷,「若今天臣嘴裡藏的是毒呢?陛下剛才早就死過一次了。」
「我管你口蜜腹劍……我管你溫柔一刀……」李雙睫色令智昏了,她追吻著那股糖果的香風,始終不肯放棄,「裴相,朕今天不想管其他了,朕只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被她扼得艱難,卻偏要激她:「那鄭攬玉呢?他說不定正在尋我們呢,撞見了怎麼辦?」
「管不得他!」她掰正他的臉,手指一遍遍撫過他的下唇,「好裴相,乖狐狸,快快張嘴。」
「唔……我不。」裴初原有意釣她,嗔怒地扭過頭去,「陛下就是這樣哄鄭攬玉的吧?如今又拿這種手段來哄我?我輩書香門第,不是那種搔首弄姿的異邦男寵,學不來那狐媚手段!」
「乖乖,我的小乖乖。」李雙睫貼著他的臉頰哄,「我何曾要你像別的男人一樣搔首弄姿了?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歡你昨晚那副模樣?我喜歡的就是你躺我的床,攥著我被子的模樣……」
「陛下……你是不是偷看了好久?」
「小壞狐狸也會害羞呀?呵呵……」
「陛下壞,不許我偷聽牆角,卻偷看我……」裴初原更不讓她吃到糖了。好了,李雙睫蹙眉,男人小鬧個情緒就可以了,鬧多了可就沒情趣了。她略一思索,抬膝,嘴角更是幅度曼妙地勾了勾。
便是一頂。
「……啊!」這實在讓裴初原沒想到。他哪裡知道李雙睫會這樣大膽呢?張嘴的瞬間就失去了防備,使她的唇舌輕易攻城略池。不可以的,不可以太快給她,裴初原將糖塊往深處藏。努力思索著昨晚臨時補習的接吻技巧,可,事實是李雙睫一捏他下顎,他就失了控制權。
他比鄭攬玉好吻,李雙睫一面禽獸一樣吻著他,一面又忍不住在心裡比較他和別的男人。這讓她感覺自己更禽獸了。但裴初原就是比鄭攬玉好吻啊,既不過分木訥,又要與她爭奪主動權,最後屈居於她膝上的反應,更是讓她不捨得抽離,幾番輾轉,是愈陷愈入泥潭。
平時解解乏,鄭攬玉倒是夠格,畢竟哪個女人能不愛清純的小白月光呢?但夜深人靜了,往往渴望著那抹鮮紅欲滴的硃砂痣,極致的情趣。什麼是情趣?情趣是他每次堪堪闔嘴,她就壞心眼地頂深,迫使他再慌淫地啜哼一聲,情趣是,糖晶軟化了,他的卻愈發堅硬。
「還敢不敢進朕的諫了?」她惡劣地威脅他,「還敢不敢這樣誘惑我了?嗯?還敢不敢?!」
裴初原咬唇:「臣還要諫!」
「嗯?諫?用哪裡來諫吶?」
「哼……自然是用嘴來諫。」
「那把小嘴閉那麼緊幹嘛?」
裴初原說:「我說了陛下經不起撩撥,陛下既不認帳,還要這樣取淫於我,實非正人君子!」
「我不是正人君子,你就是什麼好男人了?」李雙睫眯了眯水光瀲灩的眼,愈發猖狂了,抬手就去襲他的。
裴初原終於徹底服輸,這回是很用力地推開她的手,明白再這樣下去真的要失態了。他把李雙睫的肩膀摟進懷裡,下半身卻隔開距離,聲音儘可能平靜下來:「抱、抱一會兒就好。」
李雙睫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好吧,她也就反應了過來。其實她也有一點感覺的,但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即便如此,還是不餮足,舔了舔泛著甜漬的下唇。
「那是什麼感覺?」她問。
即便不說,指代的東西心知肚明。
裴初原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喘。
喘勻了,才說:「會失控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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