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也是冷的。
浸潤了蒼白的月色。
「你們打完了沒有?」
宋恩丞最先說:「……打完了。」
李雙睫到他面前,甩一個巴掌。
然後是裴初原和鄭攬玉,兩人一人領了一巴掌,誰也沒有逃過。這倒像是朝廷的救濟糧。裴初原最先反應過來,擦了一把額頭上還未乾涸的血,掃視四周,問其餘同學都去哪裡了 。
「我讓他們去別處了。」李雙睫冷笑,「難道讓所有人看你們互毆?」
確實,大伙兒都圍在篝火邊玩遊戲,沒人注意到這裡有三個掛彩的傢伙。
不過,也瞞不了多久。
趙澤從洗手間出來。
他驚訝地怪叫一聲。
他跑過來,依次看渾身狼藉的鄭攬玉、裴初原和宋恩丞,最後又看向安然無恙的李雙睫。很快他就明白了,指著李雙睫的鼻子說:「你可以啊,一挑三耶,無傷通關了三個boss!」
李雙睫本來就煩,冷冷抬起手:
「想讓我的戰績變成一挑四麼?」
趙澤嚇得求饒:「……溜了溜了!」
閒雜人等滾蛋,李雙睫揉了揉眉心:「我叫了車,馬上到,先去醫院。」
鄭攬玉低聲靠近:「主人……」
「別碰我。」李雙睫一把推開他。
「鄭攬玉,你給我聽著。」她頓住,又掃了一眼宋恩丞和裴初原,「你們兩個也是……以後都離我遠一點。」
裴初原也慌了:「李雙睫、我……」
她擺手:「別說這些個有的沒的。」
「我累了,不想聽你們誰對誰錯。你們都沒錯好吧?錯在我自己,錯在我沒經受住誘惑。當然了,我也覺得我沒錯,錯在你們你昨天我今天他明天的勾引我。我覺得我沒錯啊,但事實就是錯了,就是這種事很傻屌,毀壞我的心情,我不希望發生下一次。」
宋恩丞是最先動手的,他衝動了,但不後悔。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擼起袖子揍這倆噁心的男小三一頓。他們勾引她,親近她,就活該挨揍,打死都算輕的!同時他也是最了解李雙睫的,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她生氣了,真的,但在乎也是真的。
否則她不會打車帶他們去醫院。
其他兩人也是這樣的想法。
李雙睫說:「覺得很好玩嗎?三個人每天就打來打去、爭來爭去,爭出一個勝利者沒有?然後這個勝利者和我在一起?」她又搖頭,「不可能的,我不又是什麼性感檯燈,別想了。」
「你們打,互相揮拳頭,扯頭花,只讓我覺得幼稚。」她又勾起那個揶揄而清醒的笑意,「當然,我要說的是這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如果你們誰真的在意我,就知道我絕不喜歡你們這樣撕破臉面去搞!那有什麼意思?感情上的事,我本來就說不出、也選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就是這種人。」
「我就是這種人,沒道德的人。我不是在意誰勝過自己的人。我也很忙,很多事情要處理,不可能把重心放在情啊愛啊上面。你們的事,你們自己去解決,這也是最後一次我插手,以後我不會再管。都好好考慮清楚吧,到底是爭無所謂的名分,還是……」
她不願意多說了。
還是很殘忍的,我們的李雙睫。她不做出決定,也不給辦法。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喜歡誰更甚!或者她其實對他們三個人都沒感覺,或者各自都有一些感覺……難道這樣還不行嗎?
好吧,她現在知道不行了,因為他們總要打架、爭個名分,她協調不來。
這感覺簡直太差勁了。
三個男人一台戲,男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她早該離這群帶把兒的遠遠的!
計程車上,她坐在前排,一言不發。三個闖了禍事的男人坐在後排,各有各的坐立不安。師傅倒是很八卦,一路上問這是發生什麼事啦,李雙睫敷衍說不知道,路上被臭狗熊襲擊了。
「那你的男朋友們很愛你啊。」師傅笑說,「臭狗熊都把他們打成這副鼻青臉腫的慘樣了,你還毫髮無損。」
李雙睫:「臭狗熊是我。」
師傅:「……」
到了醫院,該檢查檢查,該上藥上藥,都是成年人了,誰也怨不著誰。
鄭攬玉額頭上破了大口,紗布一縫,整個人顯得更可憐了。他剛才不怕疼,現在卻要疼死了,身體在疼,心比身體更疼,比每個部位都更疼。那裡沒有人打仗,卻被傷得遍體鱗傷!
宋恩丞是始作俑者,他是最先動手的,當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下顎處被揍得滿是淤青,側頰鼓起一個大大的紅包。他的表情很臭,絕不服軟,不認同自己的過失,像只倔犟的牛。
裴初原去幫其餘二人墊付了醫藥費,這倒是一副仁厚慈善的大房做派……如果不是李雙睫在包廂外聽完全程。
當然,我們的大房還是個知羞的,在李雙睫面前,他始終捂著臉,一言不發。他負傷的容貌太粗鄙醜陋,一點兒也不風雅,不好讓當家的瞧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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