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饭桌上,只有她和许蔺深两个人吃。
佣人上前将鱼刺挑出来,嫩滑的鱼肉堆积在盛盘里,她却一口没动。
许蔺深见此,问她:“不喜欢吃?我记得你说喜欢这道灌汤黄鱼。”
“没食欲。”温西如实道。
“为什么?”
温西很苦恼地皱眉:“我也不知道呢。”
闻言,许蔺深无奈地放下餐具:“还生我气啊?”
温西用汤匙搅弄鱼肉,装不懂。
许蔺深又道:“没提前问过你意见就让你转班,是哥哥不对。”
温西:“没关系,我挺适应新班级的。”
“真的适应吗?”许蔺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可听说你昨天执意要把你们班一名同学送进监狱。”
“他应得的。”温西不意外他能知道,“人已经被警察抓了,证据确凿,很快就会被判刑,不需要哥哥操心什么。”
许蔺深带着薄茧的手指在桌上轻扣了两下:“这种小事,你自己能解决,我也没打算操心,我只是想告诉你,他不会被判刑,那个起诉他的oga已经撤诉了。”
温西动作一顿,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许蔺深有点不忍心看这道视线,但他必须要惩罚不听话的小孩:“正好我有个项目和赵家有接触,赵家以为赵介的事是我的意思,不敢贸然保人,于是求到我这里,我顺水推舟同意了。”
温西静了会儿:“那个oga恨赵介,你用了什么办法让她撤诉?”
许蔺深重新拿起餐具,尝了一口灌汤黄鱼,他亲手做的还是欠了些火候:“你当时用温家的由头给了她报警的底气,我只是把这个由头收了回来,至于其他的,就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东西了。”
温西面无表情,大拇指按着根根指节,咔咔声一下接着一下。
许蔺深舒展眉头,坐到她身边,带着笑意捏捏她的脸:“不论如何,赵家已经为他办理了转学手续,怎样都碍不到你的眼了,怎么还生气?”
温西躲开他的触碰,没说话。
许蔺深抬起的手尴尬地停滞在半空。
他沉默几秒,收回手,嘴角弯起的弧度略显凉薄:“还是说,你怕他会去找那个叫程肆的麻烦?”
第9章 殷勤
温西母亲早逝,父亲生了一场大病身体也大不如前,和续娶的妻子隐居多年。
许蔺深就是她继母带进门的孩子。
犹记得许蔺深刚来温家的时候,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沉默阴郁,也不和人说话,温簌跟他打招呼他也爱答不理,连带着温西也不怎么喜欢他。
只是她每次缠着温簌在院子里玩的时候,偶尔一回头,总能瞥见许蔺深趴在一楼窗户前,偷偷地看着她们。
温簌温柔地安慰她,让她别害怕,说许蔺深其实很想和她们一起玩,只是他在原来的家里过得不好,到新环境了才会下意识对她们处处防备。
温西那时还不懂这些复杂的感情,但那天温簌不在,她偷偷去玩温簌那辆山地车,没掌握好平衡,连人带车差点摔了,是不知从哪儿出现的许蔺深替她稳住了车。
他没多话地教她怎么骑,但他跟在车后头一路跑,没真正放过手,汗水顺着他眉眼流下,那张阴郁的脸上难得透露出担心的情绪。
温西开始叫他哥哥,温簌也因此和他成了好朋友。
她们最初那么真心地欢迎他来到温家。
可后来温西才知道,许蔺深从踏进温家那一刻起,就把所有人当成了他的垫脚石,他只想一步一步往上爬,而在这个过程中出现的任何威胁,都会被他一一清除。
耳边传来许蔺深沉沉的笑声,温西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
她神色平静地说:“程肆?他被找麻烦关我什么事?”
许蔺深目光发冷:“既然不关你事,他和赵家那小子起冲突,你去当什么热心市民?”
“怎么,”温西道,“赵家的人没告诉你?”
“?”
温西面不改色:“要不是程肆,我还不知道赵介恨不得弄死我。”
许蔺深神情一顿,变得肃然:“到底怎么回事?”
温西就把剑条被换的事情和他讲了:“……如果当时我不控制力道,程肆说不定会被我刺伤,赵介做这种事就算了,私下里还骂我,骂我……”
许蔺深:“骂你什么?”
温西眨眨眼,吸了吸鼻子:“就是对待oga的那些话吧,我说不出口,具体骂了什么,你不如去问赵介。”
许临沉吟几秒,脸色逐渐阴沉。
赵家和他说,剑条的事不是故意,他判定剑条不会伤到温西,只是想给那个叫程肆的一个教训,所以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他没想到,赵介竟胆敢对温西动肮脏心思。
“这件事你不用再管,”许蔺深眸底森冷,换了道菜夹进温西碗里,“先吃饭,其他的交给哥哥。”
温西弯弯唇,稍微有了那么点食欲。
程肆并没有告诉她赵介到底骂了她什么不好,想来也不是很好听的话,这就够了,毕竟许蔺深不会容许别人践踏温家任何人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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