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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举着自己的手，刚才她是打到了雷霆的脸上？

雷霆垂着眸，像个没事人似的，细心地把她身上的被子掖好，仿佛刚才挨打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为什么不打回她？为什么还要替她掖被角？陈素越想越狂躁，她抓紧被子吼道：“你少在这装好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正在盘算着把我送到哪个高级‘小黑屋’软禁起来。”

雷霆一顿，自嘲地笑了声，她怎么把他想的像个恶魔一样，难道他在她眼里就是这种形象吗？

“你笑什么？笑我现在成了一个废物，连走路都不能走了是吗？你现在满意了，我变成了这样，都是拜你所赐！”陈素歇斯底里地叫道。

陷入黑暗的恐慌，不能去见西影的遗憾，还有对儿子的思年，和对雷霆的害怕，每一样情绪都在折磨着她，快要把她折磨疯了。

雷霆不说话，陈素说得对，是他害的，他承认。

陈素听不见他的声音，更添了几分焦急，“你为什么不反驳！你说话啊，说那些毫无道理，只知道欺负人的话啊！你最好祈祷我的眼睛一直看不见，因为我一旦恢复了视力，总有一天我会像对付陈金山一样对付你！”

“如果能解你的心头之恨，我不介意。”雷霆哑着嗓子道。

陈素没想到他会用那么小的声音，那么卑微的语气和她说话，好像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棉花不痛不痒一样。

不，这一定是雷霆的诡计，他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又或者是他已经打算好把她丢进哪个高档小黑屋，这样她一辈子也反击不了，而他口头上还能做个好人。

对，一定是这样。

“我希望你到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陈素冷笑一声。

雷霆忽然蹙眉，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手扶着床才勉强没有磕到床上的陈素。

陈素机警地问道：“什么声音？”

雷霆忍着双.腿的乏力，艰难回答她，“没有什么声音。”

“我眼睛是瞎了，但是我耳朵没聋。”陈素怼他，她抬起双手去摸，却发现床开始晃动。

雷霆的手臂因为支撑无力而发抖，使得床也跟着晃，渐渐地，他撑不住床了，任由自己的身体侧面倒在地上，双.腿重叠，仔细观察形状还有点怪异。

陈素听到了他倒下的声音，她第一反应竟然是着急，他是不是出事了？

“你怎么了？”

雷霆听到陈素关心他，就算是这样倒下，他也觉得没什么大碍，看着她坐在床上胡乱摸索的模样，还有她凶巴巴里夹带着一丝紧张的眉眼，雷霆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至少曾经很幸福。

那时候，她笑起来眉眼弯弯，会给他做菜，会给他按摩，为了他的事，她会操心得睡不着觉，还会替他收集各种养生知识，为他找来医生。

为什么那个时候的他就学不会珍惜呢，连他自己都质疑自己，为什么要用浑身的刺把她扎得满身伤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