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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样退下,卫遥知理理衣袖与鬓发,挑帘缓步进屋……
春末时节,夜深不凉,花春想孕后觉短,浅浅一盹后安静转醒,身边无人,沙钟已过亥初。
守在屏风外面的穗儿非常机敏,闻声就探头进来,“夫人醒啦。”紧着趋步进来,“可有哪里不适?”
“嗯,”花春想后背又有些发疼,干脆缓缓坐了起来,“还是有些后背酸疼,起来坐会儿罢。”
花春想初醒,人还有点迷糊,穗儿把人稳稳扶起坐好。
“容昭呢?”花春想要了杯水,温温软软问:“去了哪里。”
穗儿:“好像在书房,改样才去送过茶水和糕点。”
花春想轻思片刻,让穗儿给她拿来外衣披上,与穗儿同往在走:“暮食清淡难饱腹,夜里易饿,咱们小厨房还有汤和面……”
主院的小厨房是诊出花春想有身子后扩的,里面的小灶日夜通着,随时可以生火。
小厨房没有荤腥,花春想做了青菜鸡蛋面,装在食盒里给容苏明送来书房。
书房门外无人值守,东边窗户上映着油灯光色,她走上前敲门,抬起的手还未落下,里头的说话声便已清晰传来。
是道陌生的女子声音,兴奋的话腔中带着隐约的抽泣,“多谢阿主让我留,多谢阿主……”
“你且将衣裳先穿上,”容苏明声音温和,清清嗓子道:“夫人非是度量狭小之人,当留得下你。”
花春想提着食盒,突然忘记鸡蛋面里头是否放了食盐。
31.计中之计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办,话虽如此,但小泊舟可以因为繁重课业完不成而嚎啕大哭,容苏明却只能将一切酸涩统统压回喉咙。
成年人的世界里,似乎只有喜悦一种情绪能轻易表达,而对于丰豫的大东家而言,真真正正情绪外露的开怀大笑是不大允许的,尤其是在生意场上。
迦南受伤后未休息多久,及早就开始跟着容苏明来铺子上工。
这日,他吊着只手臂立在书案旁,两三次都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最终被正在忙碌的家主发现端倪,抬眸随意瞧了一他眼:“有事就说。”
“啊,也,也没什么大事,”迦南似乎被小小惊了一下,尴尬笑了笑,道:“就是堂前巷那边想见您,”瞧家主脸色隐有不愉,立马改口:“小的知道了,这就去给那边回复。”
“等等,”容苏明喊住迦南转身欲走的脚步,一手拿着笔,一手按在事簿下端最边沿,吞吞吐吐问:“是……上吊还是绝食?”
迦南转回身来,微微欠身垂首,“这回狠了些,是割腕。”
“呵,”容苏明冷笑,低下头继续在事簿上行笔批注,赌气般道:“若你去回话,就说她没死就不用告与我知道,死了我也不会去给她服孝。”
迦南唱喏,躬身退下。
其实他由衷觉得,若自己是家主,经历那些事情后他就绝对不会再和兰氏那种冷血无情唯利是图的人有任何牵扯,他绝对会和兰氏断绝血亲关系,甚至老死不相往来。
奈何啊奈何,他家主虽然看起来有些冷硬疏离,甚至有些无情,但迦南觉得那些其实都不是真正的容家主……
在铺子里忙碌一日,入四月至今容苏明天天踩点下职,今下时节里,天光渐变渐长,她回到家里时,天上的日头都未来得及落下。
花春想和她身边的人不在起卧居里,院子里甚至不见其余下人,容苏明一路寻来书房,正赶上她家从来温柔贤惠的夫人在书房门口训人。
呃……准确来说,眼下情况应该是在容夫人训人之后了。
容苏明摸摸鼻子,瞟一眼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卫遥知后,径直来到花春想身边站定,没开口就先带了三分笑意,开口更是温和:“这是,怎么了?”
“阿主千万不要责怪夫人!”卫遥知哭得更厉害几分,膝行几下道:“这事的确是遥知做的不对,是遥知的错,正好阿主也回来了,就请主母秉公责罚罢!”
容苏明挑眉,虽然离板着脸的人更近了一步,声音却不曾压低,只是带了些许讨好的意味:“此前从未见过你如此责罚下人,她惹你生气啦?”
“下人”之词一出口,在场容家仆从脸上各有神色变化,就连小泊舟都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只是方才卫遥知不开口还好,经她那么一嚷嚷,花春想心里好容易才压下去的火噌噌噌就窜了起来。
连带着对容苏明也没了好脸色,摆出凶凶厉色,道:“对啊,你这不都已经看到了么,我仗着你容家夫人的地位欺负无辜,”干脆推开容苏明:“左右何在!”
旁边的青荷穗儿应声而出:“奴婢在,请主母吩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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