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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要走时,旁边一女子突然碰掉了筷子,怕筷子上的沾的菜汁弄脏衣服,女子忙忙往后躲避,不慎撞在容苏明身上。
“抱歉。”
“啊我不是故意的!抱歉抱歉!”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后者声音显然盖住了牵着那句淡淡的致歉,侍立的丫鬟忙上前来收拾这个小小意外,容苏明没说什么,往旁边挪开与花春想并肩而去,走到屋门口,她叫花春想先领青荷穗儿离去,“毕竟姑奶奶在这里,我来都来了,过去问声好。”说罢,容家主朝东边厅席走去。
祝家今日办喜事,客人们的车马停了半条巷子,容家车夫扎实把马车停在巷子外易停易行的路边,花春想出来祝家后,在车里又等了片刻才等来容苏明。
甫钻进马车这面无表情的家伙就“嘿”了花春想一声,“听说你给我姑奶奶都呛啦?!”
“嗯,呛了,”花春想端坐马车尾部,毫不闪躲迎上对方审视目光,“你又待如何?”
却被这家伙坐过来吧唧在脸上亲了一口,又被顺手揽了下肩膀,似是欣慰,又似鼓励,脸上笑容更是何其灿烂夺目,“还怕你独自一人应付不来呢,也不知容映到家里说的几真几假,偏生还不能叫她看出丝毫担心来,这般不容易,夫人是不是该奖励奖励我?”
这无赖耍得容夫人当场一愣,险些信以为真,还好最后关头反应过来,在马车的徐徐前行中推开了身边人,“绮梦姐说的没错,你与温离楼一路货色,遇事净会扔媳妇出来当这个恶人。”
“这可不一样,”容苏明重新靠过来,歪起头道:“咱们家是应付些里外亲戚,温离楼和叶轻娇两口子并无任何亲戚,她们家平素往来也就我们这几个朋友,以及温离楼在缉安司里的兄弟同袍,官场上有些事情是温离楼不想碰的,便只能由她夫人替她出面解决,至于叶轻娇的恶名,”说到这里,容苏明呵笑了一声,“她的恶名其实是被人以讹传讹传出来的。”
听到此处,满心以为这人接下来会说什么安慰宽慰的话,谁知她摊了摊手,道:“你跟人家没法比的。”
花春想:“......”
在姑娘那声突如其来的喷嚏声中,容家主笑咯咯又挨了两巴掌,“容苏明这话实在你好没良心,下次你自己玩罢,我不奉陪了!”
容家主一张笑脸贴上来,谁让她最贱爱逗耍人呢,“莫生气莫生气,给你赔罪了,一会儿咱们上千金街逛逛如何?好久都没去过了,哎咱们去听曲儿罢?方绮梦说立七的戏班子又排了好些出新戏,看看去?”
花春想端出三四分严厉,问道:“你咳嗽好利索了?”说着把一只手手背贴上容苏明额头,另一只贴上自己的,对比这感受了下温度,“分明还温温热着,这几日哪儿都别想去,咱们当真要去温家么?叶姐姐当真病了?”虽然知道叶轻娇给如意做冬衣的事情是容苏明随口胡诌的,但是人否病了还真的要问一问。
“可不是病了么,”容苏明伸直两条长腿,似笑非笑,“这季节时疾多发,偏巧我这咳嗽也都还没好,所以咱们就不去她家凑热闹了。”
“我就知道......”花春想戳容苏明胳膊,引得人扭过头来看她,才认真道“自你从朝歌回来至今,我就总觉得你暗地里在筹谋什么事情,”怕容苏明极力否认,姑娘伸手在她左侧眉头处抚了一下,“这里这条蹙眉纹比之前深了几分,你心里一有事就爱蹙眉,琢磨事情时也爱蹙眉,而且左边眉头比右边蹙得厉害。”
“是么?”容苏明下意识往后仰头,避开花春想的温软指腹,忙不迭自己抬手搓自己单侧眉头,似乎是想把姑娘说的蹙眉纹给搓掉,“不过是年纪大了,脸上随意就多了几道皱纹,我方才出来时遇见一人,”
容家主转移话题的行为不要太明显,从袖兜里摸索半晌摸索出一封信来递到花春想手里,“就是咱们从席厅离开时,不是有一女的不小心碰了我一下么。”
“嗯,怎么了。”花春想垂眸看手里信封,有花香淡淡萦绕指尖,散进六姑娘嗅觉,有桔梗花、风信花、向日葵等数种香味,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
容苏明道:“我出来时拦着我硬给了这封信,说是里面有事关我家宅安稳的东西,唔,我的家宅不就是你了么,那女的也是你昔日同窗罢?还有那位明面上上觊觎温夫人之位,实则暗暗警告你小心容夫人之位的女子,她也是......”
“诚然,”花春想把信拍回容苏明手里,坦然道:“同样也是我昔日同窗,而且还曾和我同食过一碗饭。”
容苏明眉心微压,漆黑瞳眸一闪,“你都没和我同食过一碗饭!”竟是醋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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