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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离楼再舀一勺粥,另一只手托在下面小心翼翼喂如意,唇角噙了淡淡笑意,道:“小孩子可能都咬人罢,我小时候也咬人。”
认识这么多年,温离楼虽然外向健谈,但极少主动说起自己少年,方绮梦没样没相地把一只脚脚踝搭在另一个膝盖上,趣道:“被你咬最多的就是叶轻娇罢?”
温离楼瞧一眼方绮梦,道:“就你机灵。”
“多谢夸奖。”方绮梦耸耸肩,继续给自己倒酒,花春想想拦一拦,被容苏明在桌子下碰了碰鞋子——方绮梦一直都是清醒冷静的,虽不知她和易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只要她不开口,别人就没法帮,况且她也不一定需要人伸手。
方绮梦,是容苏明见过的活得硬扎的人之一,不输温离楼。
毫无意外,最后方总吃醉了,也没地儿去,被容苏明两口子带回容家。
“不是说叶姐姐家并不富足么,”花春想边让人把方绮梦往卧榻上放,边问容苏明,道:“今次如何突然请咱们几个吃饭?”
容苏明怀里抱着昏昏欲睡的如意,道:“想来过几天绮梦还会请吃饭,再有就是咱们请,温离楼从不吃亏,但也从不沾光,叶轻娇就是太了解老温,才用了这个法子,”向怀里孩子努嘴,解释道:“估计寒烟快要从收容司出来了,哦,寒烟就是叶轻娇的闺女。”
“我知道,”花春想上前帮方绮梦盖毯子,道:“你给我说过,我觉得温司也不是那么讨厌小孩子,他今天不还喂如意吃饭了么。”
“那是温不周在走叶轻娇给的台阶,”睡梦中的方绮梦突然嘟嘟哝哝开口,道:“老温这人比你家容二还傲犟,她亲手将寒烟赶出的家门,要是她媳妇不在中间铺路调和,老温绝对拉不下脸接寒烟回家——容二你媳妇好笨,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花春想:“......”
偏生容苏明还爱插一脚,“我知道她笨,不过有什么办法,娶都娶了,又退不得货。”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被论文逼得抓狂的日子,唉。
58.突如其来
最难说是世上人心。
翌日清晨,方绮梦刚抱着脑袋从卧榻上爬起来,困意未消就听见了外面依稀传来的吵嚷嘈杂之声。
容家许久不曾有过这种事情了,方总事揉揉眼,兴趣盎然,扯过衣裳就出来看热闹。
发出尖锐噪音的人被容家几位仆下拦在中庭里,正是不知如何跑出来的许家儿媳郜氏。
方绮梦抱起胳膊靠到廊柱上,远远朝院子里“哎”一声,吸引来郜氏注意,方总促狭道:“你男人揍你了吗?”郜氏肿了半边脸,巴掌印想不被看见都难。
“呸!”郜氏朝这边啐唾沫,骂道:“哪个家伙没勒紧裤腰带,漏出你这么个爱管闲事的东西来!我和容苏明之间的恩怨,要得着阿猫阿狗来管闲?”
醉酒醒来的感觉不算太好,方绮梦两腿有点发软,干脆原地蹲下来,两手捧着脸笑眯眯回道:“一大早就听见外面这般吵,原以为是小狗没拴好,发窝撒野引来别家母犬配种,谁知道出门一看是许家大夫人,哎呀,失敬,不过我确然听见小狗乱叫了,泊舟呀,去看看小狗拴好没。”
被小狗撵着跑的事情是郜氏此生都不会淡忘的耻辱,她还曾雇偷犬人来过容家偷狗,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还险些被容家那个瘸子门房发现,那口恶气至今堵在喉咙里不曾吐出去过,郜氏叉腰骂起了方绮梦。
一位公府官吏家中的掌院太太,竟真的能不顾脸面撒开架势在亲戚家里对亲戚的朋友破口大骂,方绮梦被骂得直呼不得了。
对于郜氏的闯门,容苏明本打算置之不理,让人把郜氏拦在中庭,另通知表弟向箜过来处理就好,千算万算漏掉了方绮梦这个凑热闹不嫌事大的。
在方大总事被骂得狗血淋头之前,容苏明面色不愉地从主院过来,站在台阶上分散郜氏对方绮梦的咒骂。
她对郜氏道:“听说你母家兄长的马场已经被当地公府收了,你又来我这里作何?我可没那通天本事把手伸到大西北赣酥府去。”
郜氏朝这边冲过来,被容家女使们再度死死拦住,郜氏谩骂不止,挥着胳膊一通乱抓乱打,长长指甲划伤穗儿脸。
摸到脸上血迹,穗儿手一抖——她是奴没错,从小到大连她家姑娘都不曾打过她半下呢!当即跳脚和郜氏扭打道一起,边骂道:“姓郜的你看看这是谁家里!在我们家横行霸道还伤人,别以为你男人和公公都在公府当差我花穗儿就怕你......”
穗儿出手,惨不忍睹。
容苏明不忍地抬手捂住脸,方绮梦两手握拳给穗儿加油助威,中庭里打架的和拦架的扭到一起,场面好不热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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