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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问得颇委婉了,花春想半个月前和华珺图同在街上玩,在家成衣铺二楼看见花龄和一位年纪相仿的男人同近了左近一家酒楼,二人举止间也不太像是寻常关系。
薛妈妈认真想了想,摇头道:“阿主满心忙生意,往来都是些生意上的新朋旧友,老仆未见过阿主新交什么走得近的友人呀。”
“如此。”花春想心道即使有这人的存在,阿娘可能也不会让旁人知道太多,遂不复多言,低下头专心吃饭。
原本想等阿娘听戏回来后母女俩说说话,但花春想直等到如意熟睡都未等到花龄回来,她打发花家仆人去容家送了个口信,是夜便带孩子一起留宿在了娘家。
便也是这次无意中的留宿,叫花春想撞见了件几乎颠覆她所有认知的事情,平静退去,不为人知的事实再次掀开了那些用美好修饰掩盖的丑陋和卑鄙。
或许她不能用这些词来形容,但她一时也想不到别的什么来代替:
翌日清晨,如意起的十分早,便不哭不闹地和自己那赖床的阿娘在卧榻上玩耍,青荷来敲门,道是老主回来,已经去了书房。
花春想把孩子给青荷与穗儿以及奶妈照顾,自己则趿拉着鞋子哒哒哒跑去找母亲。
她比许太太晚一步到花龄书房——许太太是从前庭过来的,花春想自后面起卧居而来,行至窗下时正见许太太进书房。
“如何此时来了?”花龄坐在书案后,信手合上面前账簿,有些诧异地看许太太,道:“坐罢,吃茶。”
许太太敛袖坐下,却没心思吃茶,开门见山道:“盐场之事是咱们早就约定好的,我不再多提,且马场赔尽也就罢了,可为何你一直拖沓不肯转我黎南蚕庄?事情又为何会闹到今日这地步?苏明中毒,生仇郜氏,她已经怀疑到我头上来了,花龄,你不能这般说话不算话呀!”
花龄因事熬了通宵,此时眼底青黑眸带血丝,疲惫得只能靠吃浓茶来提神。
浓茶下肚,腹中感觉不算好,强按下心中不耐烦,她朝许太太摆了摆手,道:“这就是你冤枉我了,说句不好听的,郜家之事非我所为,马场赔尽诚然亦与我无关,至于蚕庄未及时转到你名下,还不是因为公府又在搞什么新策,许老爷和令郎都在当差,你若不信我言,自可回去从他们口中查实。”
许太太也依旧眉心紧蹙,显然还是不信任花龄之言,在她气得微微提高了声音和语速,道:“吉荣昨夜跑去找苏明,鬼知道那老女人发疯对苏明说了什么,今儿一早我暗中投的那些生意就同时出现了意外!”
两手一摊,许太太很是无奈:“若非是苏明出手,我想不出满歆阳城谁有这般本事,我当然不会这般搬起石头去砸自己的脚,思来想去,花龄,我满心疑惑!是谁把我那些生意透漏给苏明的?”
“那你就一大早跑来我这里质问我?”花龄按按眉心,道:“你不是该去寻你那位如日中天的二嫂嫂么?”
“你少拿吉荣来搪塞敷衍我,”许太太单手拍在椅子扶手上,咬牙道:“今日我来也只为两件事,其一,黎南蚕庄按照约定转给我,其二,苏明那边你帮我散一散她的脾气!”
“苏明......”花龄低低呢喃,太阳穴突突个不停,手肘搁在桌上,用手心撑住了额头——似乎是这个名字让她头疼不已。
许太太道:“她到底是你契女婿,你若肯在她面前帮我开开口,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就都能省去,无论是你的还是我的——麻烦。”
书房里的两位合作者还在你来我往说着话,窗外的人悄无声息来,又悄无声息去。
临离开之前,花春想让薛妈妈转告花龄,说她有空就再带孩子回来看阿娘,这本是花春想敷衍薛妈妈时随口说的话,却凑成巧合,没让花龄在知道她来了又走后起丝毫的疑心。
母亲纵使万般心计,终究也不会去怀疑自己孩子,就如同孩子纯心纯意信任着自己母亲一般无二。
......
时间还早,昨夜忙到很晚的容苏明尚裹着毯子睡得深沉,突然有一重物扑上卧榻,砸落般将容家主弄醒。
“回来了,”容苏明翻身躺平,抬手拦上花春想纤细腰身,晨起时的沉哑嗓音和以前一样温和,使坏地捏人腰间软肉,问道:“怎么蓬头垢面的?难不成是还要回来陪我睡?唔——”
下唇被人咬住,容苏明吃痛,手顺着那窈窕腰背往上移,来到花春想后脑勺上,微微用力一按便将这个恶作剧化为深深一吻,然而反客为主的人正准备有下一步动作,脸上却突然沾上滴落下来的湿意,一连几滴。
“春想呐......”翻身将人压到下面,容苏明扯起袖子擦去姑娘面上涟涟泪水,一时有些无措,她最怕的莫过夫人目落珍珠,“回娘家被欺负了?如何一大早哭着回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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