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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交朋友也忒值当了些,”方绮梦朝外走去,忍不住由衷感叹着,“你两口子吵个嘴我也得出面管管,算了,想你容二也曾此般为我奔波劳碌过,朋友都是债啊永远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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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招惹闲事的人偶尔也是会搂一把闲事管管的,方绮梦在别院随便找张床对付一宿,翌日一大早就找了花春想来照顾容苏明。
花春想乘坐的马车才停到别院门口,方绮梦就坐着软轿颠儿路了。
容苏明尚未睡醒,花春想里外看看,该吩咐的事情吩咐下去后她便也掐着时间离开。
如意渐渐大了,那些需要她花春想现身的场面,早已不能像以前那般一推再推了,她是嫁进了容家没错,这不代表她就没了自己的圈子。
她才不要做一个整日围着内宅天井过日子的妇人,更何况家里现在正是热闹时候,她出来倒是可以躲躲清净。
商会会首臧家的太太今日举办游园会,遍邀歆阳各界人物及其家眷,花春想正好在门外遇见的好友华珺图,二人一并入园。
来得不巧,臧太太正在招待公府之首石大人的家眷,华珺图抱着如意,与花春想并着肩沿路荫散步。
“听说你家内宅添新人了,”华珺图直白道:“你就没拦一拦?或者跟容二闹一番?”
花春想顺手折下一段柳条,拿在手里编圈,道:“这个有何可拦的?为何还要闹一番?”
如意东瞅瞅西看看,被藏在茂盛柳树里啼叫的鸟儿吸引兴趣,仰起脸往树上瞅着,咿咿呀呀似在与人说话。
华珺图默了默,道:“若是花姨和花叔的事情发生在你成亲之前,六呐,你是不是就会选择不成家了?”
“唔,”花春想把编织好的柳圈戴到如意头上,“可能罢,毕竟有些事情发生得更早。”
如意素来不大喜欢在脑袋上顶东西,举起俩小手拽啊拽的,先是只揪掉两片柳叶,而后才一把薅掉柳圈,打量两眼就往嘴里塞去。
被华珺图眼疾手快拦住,抢出柳圈扣在花春想头上,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如意她阿大不公平?”
手巧如花春想,在路边花圃里揪几根细长的草叶,随随便便编织起来,“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有了你问的问题。”
如意听见咚咚咚硬物啄木头的声音,哎哎呀呀地扭着身子寻生源,那是啄木鸟在咄树虫。
华珺图回头瞧了眼不远不近跟在身后的青荷等人,道:“六,你不能老是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你的人生未必就会同你看到的那些一样。”
“我知道,明白,”花春想道:“不过是前车之鉴罢了,我踩着水下石头过河,不免要小心翼翼些,你知道的,我素来胆子小。”
话语间迎面走来一行人,有几个还是熟人。
“这不咱六妹妹么,”总有人看不得别喷好过,吊梢眼的女子和读书时一样刻薄,“刚听说你家里新添人,我们这还没来得及恭喜一声,见谅哈。”
虽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但这吊梢女是在有意为难花春想,说话自然不客气。
花春想无视此人,取下头上柳圈,径直向对面居中的那位夫人微微欠身问礼,道:“方才还在想着待姐姐得空便上前问候,不期在此偶遇,姐姐进来可安康呀。”
这位夫人正是臧家长房儿媳,与臧太太同族出身的小朱氏。
“春想你实在太客气了,”小朱氏同样回礼,上前来拉花春想的手,还逗了逗如意,笑容满面道:“我那口子早就同我说你今日也要来,可给我高兴的呦,此前十次里有八次都请你不来,你家苏明也护得你忒严实,若非实在是孩子长硬扎,你养好了身子,恐怕苏明还是不让你出门乱跑罢?”
“我哪里就是乱跑了,姐姐莫听容二那厮混说八道,她就是怕我出门乱跑花她的钱。”花春想似羞还嗔,不经意间一眼便叫人自叹弗如,少妇愈发成熟,眸光流转间却分明还带着两分俏皮。
这几句话带着些小不讲理的无赖意味了,吊梢女正想趁机和身边人嚼两句什么,就听小朱氏朗声笑道:“妹妹还是这般调皮爱闹,这话给外人听去怕要笑掉人家大牙咧,嚷苏明怕你花钱,小丫头你良心都不痛呦!”
“走走走,”小朱氏叫上花春想,一并也拉了华珺图,热络道:“我叫人在那边水榭摆了茶点,咱们上那处凉快凉快去……”
且不说花春想原本就只是和小朱氏交情泛泛,但听小朱氏一口一个“你家苏明”,明白点的人就都品得出来花春想在容苏明跟前的份量。
有人意味深长地拍拍吊梢女的胳膊,别人家的事情,少插嘴为妙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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