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莫把事情想那么清楚,”容苏明拐上主院回廊,背着人往起卧居走,“你娘生养你,从我这里得些好处也是应该的,不会触及丰豫利益,不然就算我愿意,方绮梦和刘三军那里也是过不了关的,丰豫呐,非我一言之堂。”
花春想环住容苏明脖子,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骗我当如何?”
容苏明道:“怪不得都说女儿生而向外,胳膊肘往外拐,你这话要让你娘听去,该是立马就要气得吃不下饭哩。”
“我只是希望你能小心谨慎些,莫叫人连手坑了进去。”
花春想伸手掀开门帘,容苏明没有回答她,径直背人进起卧居。
青荷正守在如意身边。
将人放到矮榻上,容苏明叫青荷把如意抱去给奶妈照顾,自己则拿来更换的衣物,一并提了木屐过来给花春想,温声道:“净室烧有热水,去洗洗罢。”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花春想太熟悉容苏明转移话题的本事,便也没再多嘴说什么,接过东西瘪嘴出去了。
主院的净室也是花春想重新设计的。
它原本是空荡荡诺大一间,冬冷夏闷,被花春想用隔板隔成两小间,又打了风口通风,用起来较以前方便万分。
容苏明洗漱快,待花春想回到起卧居时候,那家伙已经横在卧榻上睡了。
她吹灭灯,只留床头一盏,也甩掉木屐去睡觉,爬到里侧后又忽然想起来,她的账簿还在葳蕤苑的廊下放着。
账簿记的虽都是薄账,不抵丰豫万分之一,但好歹也都是许多人辛苦经营的积累,只好再翻起来准备下榻。
“去哪里嘛。”欲下榻的人被人一把抓住胳膊,容苏明迷迷糊糊似醒非醒。
花春想:“账簿落在外头了。”
容苏明翻身躺平,眼睛闭着:“早拿回来了,在榻几上。”
花春想抬头看过去,依稀榻几上整齐放着几本簿子,松口气,干脆躺到容苏明身边睡觉
拉住她胳膊的手自然松开。
今夜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生躺在一起困觉,花春想悄悄伸手拉住容苏明寝衣的一点衣角。
睡时身边是此人,醒来望亦然,外间风雨淡,日子平安。
往后余生,唯愿若此。
///
当官难,在晋国当官尤其难。
温离楼不到三十而掌缉安司,单看她十余年来经历的过风雨,以及脚下踩过的枯骨,便知无有故旧、姻亲、家族为靠山的人,要有多难才能走到五品的武职位上。
细数内阁凤池历任辅臣背景,易知非家族五世之功积累而难出一朝相辅,容家能出容昱,除却容昱自身优秀外,也少不了各种天时地利人和之因,念句祖宗庇佑天官赐福不为过。
家中出一个读书人,那么后代就会有两个、三个、四个乃至更多的读书人;家中出一个当官的,那么后代就会两个、三个、四个乃至更多为官的。
家族之所以为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真的荣辱与共体,和则兴,分则败,这是容昱这辈儿人都深谙的道理。
容党与容棠总和容苏明过不去,其实仅是源于当年的一份害怕,他们害怕容苏明,更也害怕容苏明的丰豫。
而这份害怕,归根到底还是当年的容觉之死。
书房内,两房老爷已经在里头谈了整整两个时辰。
容家三房老爷容棠是个众所周知的不当事的滑头,心窟窿眼多的数不清,吉荣怕自己男人吃亏,撺掇老三媳妇可意去送书房看一看。
吉荣每撺掇一回,可意就推诿两句。
她不想和吉荣掺和过多,硬被拉来二房才勉强坐到现在,她懂得如何躲避吉荣的锋芒,提早就给了身边女使暗示。
吉荣心下焦虑不已,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妙,刚准备再向可意开口,三房一奴婢进来禀告,道是三房小公子一直哭,须可意这个当祖母的回去哄。
可意正好借口离开,半刻也不想多待。
书房内:
二老爷容党再次否决他弟弟容棠的建议后,背着手在书案前踱步,眉头拧得老高:“那姓康的妇人,目下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没有,”容棠坐在椅子里,面色微沉,似另有心思,“是小昭劫走的无疑。”
容党单手按在书案边沿上,扭过头来问道:“寻到证据了?”
“暂时还无有,”容棠摇头,半耷下眼皮道:“你我心知肚明,这种事情除了小昭外,再无旁人能做到如此干净的地步,二兄还想要什么证据?”
容党略有所思,道:“当然是能一举压下丰豫和苏明的证据,黑熊帮今日如何说?”
容棠愁道:“黑熊帮差人送来书信,道是缉安司缉走的那几个人里,有一个参与了清波码头的事情,那人甚至见过两方首脑会面,他一旦松口,温不周便又有了加官进爵的机会。” ', '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