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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疼了。
“哇——”一声嚎啕痛哭瞬间响彻容家厨房,凡是家里听见声儿的人,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儿,皆都拿啥丢啥地都往厨房跑来。
铺有青砖地面上掉着根细却硬的螃蟹腿儿,如意摔倒时正好一巴掌拍在它身上,把嫩乎乎的小手搓破了皮。
哭的可惨喽。
花春想忙不迭用碱水洗干净腥脏的双手,心疼地抱着如意哄着,边同围在门口的人道:“没事没事,如意只是摔了一跤,你们都各自忙活去罢,午食估计会晚点,咱们吃螃蟹——巧样,你莫走。”
巧样迈步进门,分别向花龄和自家主母叉手,道:“主母您吩咐。”
如意的哭声已经从哇哇哇转变成呜呜呜,只是揪着花春想衣襟一个劲儿往她阿娘怀里钻,这是饿了要吃奶奶,或者是求安慰要吃奶奶。
花春想道:“我抱她抱会儿,你帮青荷收拾螃蟹罢,仔细耽误时间错过午食。”
改样唱喏,净手后坐下来和青荷一块收拾螃蟹,厨房里恢复此前的忙碌。
花龄虽然会做饭但她极少靠近灶台,机缘巧合下,深得她厨艺真传的人,不是经年在学堂读书而不常住家里的花春想,却正是花春想自幼的伴穗儿。
花龄抱着胳膊坐在门口晒太阳闭目养神,青荷与改样头对头坐在旁边收拾竹筐里五花大绑的今秋头一批螃蟹,穗儿围着襜衣在灶台前做蟹,门外投进来的光束里飘浮着肉眼可见的细小尘埃,花春想奶着孩子在这边的空地踱步。
如意刚开始时的确认认真真吃了会儿,得到安慰不哭之后,小丫头没多久就开始咬着花春想玩。
她朝阿娘举起小手手,搓破皮的地方渗出细细血丝,嫩生生的油皮卷起好几道,伤口边边还沾着从地上蹭来的没洗干净的灰尘。
“痛痛呀,阿娘给如意亲亲叭,”花春想低头亲吻女儿的小手心,亲过后嘴巴就在如意手里拱着,“阿娘亲亲如意就不痛痛了,如意说是不是?”
如意:“咦?”
手心里,阿娘的唇温软,如意好奇地抓住说起话来一动一动的阿娘的唇瓣,嘴巴松开她阿娘,眨着大眼睛乖巧嘟哝道:“美美阿——两!”
阿两?
花春想一愣,旋即粲然笑起,叠声追问道:“如意,宝贝,你刚才是不是叫的阿娘?”
“……”如意再次咬住她阿娘,继续认真吃奶奶,只留给花春想一个一鼓一鼓的侧脸以及肉嘟嘟的小脸蛋。
花春想却激动道:“如意喊阿娘了!”
穗儿离得近,举起手里的大勺子头一个积极响应:“我听见啦!如意真的叫了声阿两呢!”
改样和青荷抬起头看过来,神色略有些迷茫,显然是因为离得远而没听见。
“都一岁好几天的年纪了,可是敢学会叫声娘出来,”花龄睁开眼看过来,用悠悠的闲适遮挡住了内心忍不住的小期盼:“如意如意,唤声阿姥来听听。”
如意:“……”
吃着奶奶的如意在虚空中晃了一下脚丫子——我不懂我不会我还只是个正在吃奶奶的孩子你最好不要这样为难我我劝你善良,阿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览。
好事多磨。
如意:我还得再摔几跤才能有学会走路的一天。
容昭:又是媳妇亲闺女而我不在家的一天。
狗温楼: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76.大幕之后
就像温离楼不会让石公府知道在缉捕卞髦过程中帮她诱蛇出洞的桩子其实就是容苏明一样,易墨同样也不会让方绮梦知道,眼前这场出乎所有人意料、但细品时却又发现一切都在情理之中的闹剧其实是这般的“事在人为”。
歆阳公府往西不远处有片鳞次栉比的建筑,青砖黛瓦绿植绕墙,正是专供公府公职人员居住的公廨。
温离楼曾在这里住过几年,便是掌缉安司后她也依旧住在里头,直到后来成了家,她搬出公廨,屋子这才跟着闲置下来,但平时她值夜差时偶尔也还是会过来休息,是以屋子就一直在缉安司司正的名下。
易墨是自朝歌逃出来的,朝歌那几方人寻她都寻得快掘地三尺了,她却从头到尾都一直住在温离楼的公廨里未曾离开过。
云醉边境拿着她父亲林世则的几乎全部精力——将军横刀立马戍守边关,儿女内宅的琐事都是扔给发妻处理,而易墨是将军府唯一的女儿,打她主意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将军夫人贾氏当数其中之最。
易墨的生母易氏,只是当初身怀头胎的将军夫人从外面买回来用以留男人心的工具,生母依附将军府主母夫人而活,易墨生下来自然也就被划归到贾氏阵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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