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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干嘛。”胡乱洗过脸的温离楼刚把小刷子捣进嘴里努努牙,口齿含糊不清。
叶轻娇搓搓手,尔后又揪了揪耳朵——她没有耳洞,不戴耳坠,揪耳朵时十分方便——有些吞吞吐吐地开口道:“就是顺路,我来看看你,也顺便帮申婆婆家问一下,她家的孩子可有线索了?”
“申婆婆家孩子?”温离楼呸呸呸吐出口中牙盐,用掌根抹去嘴上残留的水渍,不解道:“她家的孩子怎么了?!”
单看温离楼的反应叶轻娇便知案子没有被递到缉安司司台里来,甚至可以说是这件事情底下人根本没让上面的司台知道,她顿了顿,道:“三日前,既廿日那天,申婆婆下午时候带她家小孙子去西市逛集,孩子在集上丢了,在西市武侯所报的官,今日还未曾有丝毫消息馈反给家属。”
“如此,”温离楼拧眉,快速结束洗漱,三两下换掉身上被睡得皱巴巴的圆领袍,边系腰带边朝门外喊话:“门下来个人,三日前下午西市男童失踪案速速与我调来。”
“是!”门外响起武侯的应答,脚步声旋即一溜远去。
……
世上总不缺少想象力丰富之人。
不知最先是谁说的孩童失踪案和提灯师卞髦有关,反正流言蜚语传着传着就变得有鼻子有眼有理有据起来,甚至坊间很快开始出现恶骂温离楼以及缉安司的话语。
坊间骂温离楼多管闲事没事找事抓了提灯师卞髦,骂这位年纪轻轻的司正急功近利贪功求成,匆匆定下卞髦罪行,得罪了提灯一派十万门徒,致使那些人来绑架歆阳稚子加以报复。
那些话骂的难听程度之深,仿佛坊间之前对缉安司缉捕住卞髦之事而发出的由衷的称赞和颂扬都是他妈的乌龟王八蛋没事找事。
“干你母,我叫你胡说八道!”
方下课的学堂门前,寒烟大声嘶吼着,像头半大的猎豹崽学狩猎一样,动作凶狠但技巧不足地扑倒对面的同窗,骑在人家身上一拳一拳死命往下砸。
边砸边骂:“放你娘的狗臭屁,我捶死你个小娘养的瘪三,瘪三,你给我道歉!道歉!!道歉!!!……”
学堂里人人都知道叶寒烟打架一个顶仨,十几个少男少女集体躲在旁边,人人都在指点议论,却没一个敢放声说句公道话或者出来拦架。
眼看着地上的男孩就快被发疯的叶寒烟打昏死过去了,学堂里教武课的师傅们才大步小步跑过来,颇为费劲地把人拉开——主要是拉住叶寒烟,这妮子狂悖劲上来时候,得要两个成年人才能死死将她摁住。
半个时辰后:
双手将戒尺举过头顶的人装模作样在外面的窗户下扎马步,她身后,学堂负责人的公务室里传出一声比一声响亮的悲惨哭声。
挨打男孩哭的惨,男孩阿娘搂着男孩哭得更惨。
眼看着就要哭得背过气儿去了,妇人猛吸一口起,张口就跟点炮仗般噼里啪啦把负责人的公务室炸得开花儿热闹:
“没有王法了啊!有钱人家仗势欺人啦呀打死人出人命了,没人管呐,学堂跟大家主狼狈为奸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咱们小老百姓没法活喽儿子啊娘陪你一块死呐我的儿啊……”
抱着孩子等在外面走廊下的花春想:“???”
“寒烟呐,”她有些忐忑地问举着戒尺扎马步的人:“你确定你没把人家那男孩打死罢?”
寒烟鼻子里哼气道:“打死他我倒省心了。如意如意呀,给姐姐吃点你的糕糕,啊——”
“啊——”花春想也教女儿把手里的桂花糕喂寒烟吃。
如意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边好奇地寻声望向窗户里面,边伸出手手喂寒烟姐姐吃糕糕。
话说像屋子里那般杀鸡似的热闹的吵架,寻常孩子听见都会怕几分,唯独如意,不仅不怕,而且还爱看热闹。
“大大大大啊啊啊!……”如意看几眼屋里场景后,扭回头来和她阿娘交流心得,摇着头边山路十八弯地啊来啊去,边地喂她寒烟姐姐吃糕糕,那股大方劲儿,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小胖手都塞进她寒烟姐姐的嘴里好让她姐姐填饱肚子。
花春想忙不迭地虚虚捂住女儿嘴巴,不让她乱吼:“嘘嘘嘘,如意乖哈,你阿大一会儿就出来了,咱们乖乖的陪寒烟姐姐站会,好不好呀?”
如意:“……”
寒烟被如意塞了满嘴被如意啃过的糕点,鼓着嘴含糊不清道:“姨姨你没让我娘知道罢?”
可能是糕点太干,寒烟边低声说话,稀碎的糕点星子边从她嘴里喷出来,引得如意歪起头好奇地看着,花春想从挎包里摸出小水囊示意寒烟拿去喝。
与此同时,屋里的容苏明似乎开了腔,妇人哭天抢地的声音小下去了,花春想学着如意的样子试图透过窗户瞧里头的情形,边道:“没呢,学堂把消息送到了你爹爹那里,他暂时脱不开身,便是你容大过来替你爹爹挨骂了,烟呐,姨姨忘了问你,这回打架是为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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